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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确定?

  君长唯一惊,以师巫洛的性格,说出不像,基本就是板上钉钉的不是了。

  师巫洛默默地点头。

  许久,君长唯摇摇头,掌门让我转告你,万事谨慎。他也觉得这件事背后不仅仅是天外天在出手。

  天外天、空桑百氏、太乙、山海阁、巫族

  明面参与这么的,已经有这么多人了,站在幕后的又还有多少呢?

  君长唯望着潮起潮落的沧溟海,过了半晌,想起某件事,他猛地回过头。

  今天就别去找小师祖了

  背后空荡荡。

  师巫洛已经走了。

  君长唯沉默片刻,朝溱楼的方向缓缓地拱了拱手小师祖啊,我确确实实是想替您拦一下人的。

  此时,溱楼。

  雅间里,陆净正在给秀美的舞女写诗,左月生本着不能白花钱的心态,正在给姑娘讲流放时的见闻,不渡和尚正在大肆算命可谓是群魔乱舞,仇薄灯一个人喝完了一壶昭离酒,慢吞吞地持起第二壶,继续斟进白玉盏里。

  罗衣《孔雀台》弹过好几遍,惊奇地偷眼看他。

  这漂亮公子好酒量。

  为了便于姑娘们趁客醉多哄银两,溱楼的昭离酒后劲极强,常人三四杯酒醉得能把五旬老婶看成天仙。结果红衣少年一个人喝完一整壶酒,依旧好端端地斜卧着,半点洋相都不出。

  怎么停了?

  正偷看着,少年突然抬眼瞥来。

  继续。

  罗衣吓了一跳,慌慌张张地低头继续弹,仇薄灯继续一个人喝酒。

  弹着弹着,罗衣就有些难过。

  《孔雀台》是以前建溱楼的名琴师雁薇雨谱的曲。

  相传雁薇雨幼年曾和一人是青梅竹马,后来那人抛下她,入了仙门求大道去了。雁薇雨沦落风尘后发誓,要建一座全天底下最好的青楼,让高高在上的神仙在这里也只能拜伏在女子的石榴裙下。雁薇雨无根骨,无天赋,不过是个凡人,可她却当真建起了这么一座让八方仙门,百氏空桑流连的溱楼。

  一生百年,爱她的和恨她的一样多,也有仙门中人愿分寿与她,不求大道只求携手此生。

  可出乎意料的,雁薇雨谁都没答应。

  她和凡人一样老去,病逝前写了这么一首曲子。

  孔雀一徘徊,清歌云上台。

  孔雀二徘徊,故人越山来。

  雁薇雨是在等着昔年的竹马越山而来,那少年又是在等谁呢?

  谁竟然忍心让他等?

  罗衣有些愤愤,手下不小心就拨错了一根弦,琴音尖锐起来。她一惊,仓皇抬头看仇薄灯:公子,我、我

  仇薄灯无所谓地一摇头,正要让她换首曲子,就听到编钟声一重接一重地响起。

  正在写诗的陆净一下子跳了起来,兴奋地嚷嚷出来了出来了,天女要出来了。之前还口口声声说对天女不感兴趣的朽木左月生也一翻身,咕噜爬了起来,好奇地就要往外探头。

  陆净急忙一把将人拽回来,压低声训斥:出息,还有没有点风度了。

  左月生一瞪眼,就要抱怨。

  陆净急忙跟他解释,这天女接客不叫接客,那叫溱洧之约,就像古歌里唱的一样,男男女女在溱河洧水边踏青苔而行,只有情投意合才能携手同游。天女溱楼的荷池中静坐,

  公子们吟诗作赋,清歌抚琴,谁打动了天女,又过了天女的素花十二问天女就遣小童将白芍送给他呃,也有可能是她。

  总而言之,这是风雅。陆净再三强调,谁要是在这里出丑,转天可是要被十二洲一起笑话的。注意着点。

  左月生原本想说,笑话就笑话呗,哥们这些年干的混账事也不是一件两件了。

  不过目光一扫身边用崇拜温柔眼神看他的姑娘们,突然就明白了笑话的更深一重含义这可不仅仅是被笑一次两次的事,这是关乎未来找老婆的事。

  他咳嗽两声,努力收了收肚腩。

  说话间,已经有白衣侍女挨个雅间送去素宣紫毫。

  陆净往下瞅瞅,只见河池的汉白玉台果然多了道窈窕的影子,他急忙又把脑袋缩了进来,凑到仇薄灯身边:仇大少爷,我听说天女的十二问有些时候很难答上来一会我要是答不上来,就仰仗您了!!

  第47章 风情万种

  铮

  不论是罗衣的琵琶还是别处的笛子俱是一断, 醉醺醺的客人们只觉得清雪般的微寒刮过,酒就醒了三分。

  寒弦碎丝竹。陆净低声赞叹, 好孤冷的琴声。

  伴随着清清冷冷的琴声,荷池中的汉白玉台渐升渐高,水珠沿玉台周围的翻花仰俯莲断了线般落下,应和着弦声打在池中亭亭如盖的荷叶上。一弹一落间,便有了抱得寒弦听细雨的意境,一下子就把风月地的颓靡冲散了,满座客人忽然就觉像有微凉的风拂面, 风里天光璀璨。

  春风料峭,清溪沙。

  是溱河洧水冬冰初化时节,少年持花溯流而上,顾盼寻望, 佳人在水的一方默默弹琴,琴声透着那么多想和你倾诉的心事, 那样忧郁那样徘徊。

  既与君期,云胡不来?

  醉风楼输了啊。

  陆净一边听琴,一边感叹。

  下等的色/欲上来就衣衫尽褪, 恨不得将一身丰盈昭告天下, 只有莽野粗俗之人能囫囵入口, 腻不可言。中等的则盛妆华服眼波横流, 讲究的是一个奢靡颓唐,就好比艳且妖的摆设, 初见惊诧, 久了便觉俗气。上等的则像醉风阁, 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 这时候的女子便若摘之不得离之不舍的花,各有各的可怜可爱。

  而溱楼在风流一道,简直让人高山仰止。

  情/色一词,情字为首。

  有了情后,艺伎便不再是尘埃里的花,而是转瞬即逝的朝露,是苍穹落向人间的绝色,称之为天女也不足为过。一把琴,一位足够绝色的佳人,素手拨弦,唤醒满座高客内心深处最懵懂最青涩时最美好的徘徊遐想。

  于是,人人皆年少,人人皆潘郎。

  这时候汉白玉台已经升到各个溱楼雅间都能清楚看到天女模样的高度,陆净、左月生和不渡和尚纷纷站起身,故作不经意地走动到门口,实则迫不及待地把头探出去瞅天女涟的真容。

  他们一开始还有些不好意思,生怕显得自己饥色,后来放眼一看:嘿,溱楼回廊上早站满了人,大家个个摇扇挎剑,骚包如孔雀展尾。

  三人顿时放下心,装模作样地摇扇负手也到了走廊上,凭栏俯看。

  公子您不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