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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洲流通的货币主要有六种,玉钱金锭银雪,铜板铁刀石毫。金银玉者贵,铜铁石者贱,换句话说,这佛子专渡有钱人,没钱的就是跟他没缘。三渡三不渡的名言一出世,佛子瞬间名扬十二洲,人也不管他叫普渡和尚了,都喊他不渡和尚。

  这就是所谓的我佛不渡穷逼吧。

  仇薄灯总结。

  好个我佛不渡穷逼,风卷残云般将桌上的食物一扫而空,不渡和尚便热情洋溢地过来了,这位就是仇施主仇榜首吧。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仇薄灯皮笑肉不笑:也算不上久,去年刚登的榜首,谬赞了谬赞了。

  哪里哪里。

  不渡和尚合着掌,笑容可掬,经过惊天动地的救命啊一嚎后,他清楚自己装不露相的真人计划算是落空了,想要与这几位与佛十分有缘的施主加深一下感情,只能换一种方法了。

  首先,要扭转先前的不利印象。

  施主可知您不日将有血光之灾。不渡和尚力求语不惊人死不休,贫僧修习佛宗相观之术久矣,能知人之过去未来,云游至此时,忽感心神悸动,睁慧眼观未来三日,但见二三位命丧鱬城!

  其次,要故作高深。

  抛出具有说服力的佛法秘术,然后显露自己未卜先知的一面。

  声调要低,起伏要有。

  不渡和尚胸有成竹地等待仇薄灯三人的反应,不管他们是质疑血光之灾的真实性,还是好奇他是怎么知道他们会经过这里的,他都有法子引出后文。

  把他丢下去吧?

  仇薄灯翻着这几天从陆净那里得来的丹药,找有没有什么可以充当空气清新剂的陆净爱赌,偏生不仅手气臭算数也不太过关,这些天身上带的丹药都快被仇薄灯和左月生两人赢光了。

  一坛酒四两银子,两盘云莱菜二两银子,三碟水梭花左月生不知道打哪里找出了一个算盘,正在噼里啪啦地计算刚刚不渡和尚吃了多少东西,合计雪银五十二两。你是要付银子还是要拿佛珠抵?

  不渡和尚不敢相信,喂喂喂!你们三天后就要遇上血光之灾了!贫僧辛辛苦苦在瘴雾里蹲了十几天,你们就算不体谅贫僧一番诚意,好歹也关心关心自己的生死吧?

  血光之灾吗?陆净有点犹豫,迟疑地转头看仇薄灯,你觉得他说的真的假的?

  仇薄灯头也不抬。

  有种江湖骗术是这样的,先假扮成奇人异士,然后找到有钱人,对他说:你某月某日有血光之灾,若给我多少多少银子,我可以帮你化解。若那人不信,这骗子就会在某月某日派小鬼去吓唬他。有钱人如期遇鬼,就以为这骗子果然有未卜先知的方法叶仓!过来把这骗子给本师祖丢下去!

  第27章 大慈大悲人间佛陀

  出家人不打诳语!

  不渡和尚两条腿腾空乱踢, 被叶仓面无表情地拖着往船舷的方向移动。他奋力地朝回赌桌前的仇薄灯三人伸出手。

  贫僧真的没骗你们啊!

  来来来,谁赌大谁赌小?仇薄灯摇着黑盅,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

  仇施主!双夔龙!左施主三生花!陆施主九龙鼎!不渡和尚双手抓着船舷,跟个风筝一样挂在天雪舟外,声如洪钟地祭出了杀手锏。

  啪。

  仇薄灯将黑盅反扣在桌面上,连人带椅地转了一圈,手肘懒洋洋地向后拄在桌面上,漆黑的眼眸深沉不善,左月生活动了下满是肉的双臂, 陆净吹了口气,贴在鼻子上的纸条啪地一声飞了

  叶仓瞅着,只觉得这三人气势汹汹,活脱脱就是话本里的恶霸们, 正准备一声令下让鹰犬爪牙出动把不开眼冒犯自己的人拖出去喂狗。而他不幸,就是那个鹰犬爪牙。

  他真的是在求仙问道, 不是在为虎作伥吗?

  不开眼的不渡和尚挂在船舷上,被风刮得斜飞,冲三人露出一个我佛慈悲的微笑:施主, 我们真的有缘。

  好在这不开眼的也不是什么良善, 权当狗咬狗吧。

  叶仓自我安慰。

  捞起来。

  仇薄灯一挥手, 幽幽地叹了口气。这秃驴还真是生动形象地演绎了什么是踩上就甩不掉的牛皮糖, 正所谓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善哉善哉。

  不渡和尚被重新拉了上来,双脚一沾上实地, 就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仇薄灯对左月生和陆净答了个眼色。凭着这些天赌博喝酒耍无赖的培养出来的默契, 左月生和陆净没给这秃驴开口说第二句话的机会, 一左一右地上去,把人架起来后直接往船舱里拖。

  施主!施主你们这是要做甚!

  不渡和尚惊慌失措, 扭头看仇薄灯,他修为远高过左月生和陆净两人,按理来说挣开他们不是什么难事。可惜他在瘴雾里蹲了十几天,早就神竭力涸,全靠着个钱途撑到现在。

  放心放心。

  仇薄灯把四枚骰子拢在手里,笑着跟在后面。

  聊聊天,加深加深缘分。

  不渡和尚的声音一进船舱中的房间就消失了。

  被留在天雪舟甲板上的叶仓和娄江面面相觑,一时间有些无法理解事情是怎么峰回路转的。不过非要说的话,娄江有种啊,算了,又是这样的身经百战感眼角的余光瞥见叶仓一脸严肃地站在旁边,他微妙地升起了点过来人的成就感和骄傲。

  放心吧。娄江觉得自己有必要指点下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叶仓,不渡和尚是佛宗的佛子,他们不会真把人杀了的少阁主虽然胡来,但这点还是能保障的。你也不用太担心

  叶仓奇怪地看了娄江一眼:我没担心这个啊。

  你不是担心这个,你一直盯着船舱的方向看干什么?

  我是在想要不要去帮忙,叶仓理所当然地说,不是说那什么渡和尚是佛宗佛子吗?修为肯定比师祖他们高。要是真打起来,师祖打不过怎么办?要是师祖被揍了,我却袖手旁观,回头太乙考品行肯定要扣分的吧?

  娄江沉默地背过身去,任由冰冷凛冽的长风拍在脸上。

  他为什么会觉得一个二缺和自己同为天涯沦落人?他沦落个屁!他分明就是迫不及待地加入了二缺的队伍!

  左月生又把之前那块玉牌摸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