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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4)(1 / 2)





  陶长老磕了下烟斗,敲出点烟灰来。

  不好说。陶长老沉吟,这件事细论算和天工府点渊源,但天工府到底有没有人参与,不好说。

  什么渊源?娄江问。

  三千五百六十年前,天工府除名了一位长老就是那名杀神取灵,强炼邪兵的叛徒。陶长老又吸了口烟,皱起眉,他是天工府前所未有的天才,立柱为眼,牵锁为纹,悬钟布吕,阵施天地便是他提出的。他被天工府府主收为徒弟,待如亲子,并把女儿许配给了他。但最后此人杀妻叛师,为世不容。当时所有仙门一同下令,将他从各洲洲志中删去,正记野史,再无这人。

  这个人死了没?娄江反感地问。

  陶长老嗤笑一声:就天工府那群夯货,要是有把他杀了,何至于闭府避世三千年?那叛徒后来入大荒去了这个阵法,看着有点当初那个天工府叛徒的意思。如果葛青真的见过他,回头少不了要去天工府登门一次。这破事就让阁主去头疼吧。哼,回头我非再骂阁主一顿不可,给你安排的都是什么破任务,这不是诚心想害你送命吗?

  娄江满头冷汗,心说您就算没有我这事,也隔三差五指着阁主鼻子骂啊,就别扯我当幌子了。

  他急忙岔开话题,问起另外一件事。

  还有就是,关于娄江迟疑了一下,关于太乙小师祖的事。

  陶长老脸色微微一变,刚想说,这位贵客与你年纪相若,我看还是你去陪同吧

  葛青任枎城城祝近四百余年,他虽然心术不正,但修炼的天赋却的确罕见,所学更是驳杂广阔。便是我们山海阁一般的长老过来,都不一定能够将他斩杀。然而,娄江顿了顿,那天,仇长老独自一人中断枎城的血祭,一个人破阵将葛青诛杀。可是,不论是之前还是此后,弟子留神细观仇长老,他的修为确实只在明心期。弟子想不明白他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陶长老松了口气,慢悠悠地又抽了一口烟。

  太乙小师祖啊,你小子就别管了。陶长老慢悠悠地说,这是人太乙的事,太乙贵客,你平时敬着点就是了。

  娄江有种不妙的预感,他急忙起身,朝陶长老拱手:长老,弟子想起还需给阁主写信汇报,这就先行告辞了。

  等等。陶长老一烟斗敲在了他肩膀上,阁主现在忙着百氏南伐,借道清洲的事呢,你少去烦他。

  借道清洲?娄江大吃一惊,阁主怎么会同意?

  没办法,陶长老叹口气,百氏人傻钱多给得太多了,阁主就同意了。

  娄江心想左少阁主这也算是子承父志了,那,长老,弟子去修炼了!

  修炼多得是时间,过刚易折,劳逸结合方能长远。陶长老神情慈爱,我看你小子平时在山海阁天天修炼,都快跟太乙宗的那群朽木一样了。难得老朽在此,你别对自己苛求太过,去吧,去和少年人待一起!

  娄江脸色大变:长老啊!那可是太乙小师祖,我只是区区一弟子,身份低微,让我陪这种贵客,会让太乙觉得我们山海阁不够尊重他们的啊最主要的是,长老,我觉得这不是劳逸结合,是前所未有的艰难险阻啊。

  少年人,不要怕路长道险,陶长老用力地拍他肩膀,一掌把他拍了出去,要多加锻炼!

  娄江踉跄着在走廊上站住,净室的房门在背后啪一声,重重关上。

  风灌过来,鼓袖凄凉。

  仇大少爷,真有你的啊。

  左月生和陆净瞅着船舱的方向,嘿嘿直笑。

  刚刚他们玩骰子,赢者喝酒,输者贴纸,玩到一半,陶长老就过来了,说加他一个。

  几名二世祖想着人多热闹,就答应了。结果,陶长老这老儿,仗着自己修为高耳音敏锐,听骰辨点,在赌桌上大杀四方。左月生和陆净暗中出千下绊子,可惜修为太低,功夫不济,全都失手了。

  在被贴了两张纸条后,原本有点懒洋洋的仇薄灯果断地拉开了左月生,自己袖子一挽,亲自摇盅。

  你怎么办到的啊?陆净好奇地问仇薄灯。

  仇薄灯将四枚白石骰平排在桌上,笑吟吟地问:想知道?

  左月生和陆净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

  仇薄灯右手朝他们一摊:彩头拿来。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陆净嘟哝着,把两瓶丹药推向仇薄灯,这是他们三人先前私底下约好的,谁第一个让陶老头吃瘪,谁赢走,我怎么觉得你跟左胖子学了一身雁过留毛的本事?

  陆十一我警告你啊!别血口喷人!左月生不干了,把几枚蕴雷珠丢给仇薄灯,什么叫跟我学的雁过留毛?这丫的枎城刚一见面,就讹了我八万两黄金,心比我黑多了。

  过赞了过赞了。

  仇薄灯把东西手下,然后伸手在桌面上敲了敲。

  左月生和陆净慢慢地睁大了眼。

  只见一个小小的木偶人顺着桌布,从桌子底下爬了上来。约莫一掌来长,木质沉白,行动轻快轻便。到了桌上后,便去把大它数倍的酒坛稳稳地扛起,给仇薄灯面前空了的杯盏斟酒。

  哇!!这是什么!陆净惊叹不已。

  酒入杯盏,漫漫而上,快至盏时,小木偶就停了下来,将酒坛直起,放到一边。

  看起来像是灵偶,据说取天冬的若木刻成人偶后,要是修为足够高,就能赋予它灵智。不过,刻偶注灵的法子,好像很少有人会。左月生好奇地伸手想去戳一下。

  仇薄灯用笔杆啪一声敲掉他的手。

  刚刚的棋子其实是四三雁行,不过被它在桌下动了手脚。

  真厉害啊,左月生有点眼热,跃跃欲试,仇大少爷你这灵偶是哪来的啊?嘿嘿,要不,仇大少爷我们回头一起去赌场吧?我知道哪里的钱最多,你让你的灵偶出千,我和陆净给你打掩护,然后我们三个就可以一夜暴富了!

  天底下最大的赌场不就是你家的?仇薄灯把小木偶收回袖子,你出千赢自家的庄,不怕你爹抽死你?

  这个

  左月生想了想,觉得也是,无奈地放弃了这么一大好生钱之道。

  一边的陆净突然发现有件事很奇怪

  这些天来,仇大少爷什么德行,陆十一也算是知道了个七七八八。这人在琐碎小事上,动手能力差得令人发指,又不知道是哪来的怪毛病,宁愿顶着自个刨的一头乱发,也不愿意让别人帮他。

  奇了怪了,陆净忍不住问,今儿你头发怎么是整齐的,谁给你梳的?

  我自己啊,仇薄灯面不改色,本少爷聪慧过人,区区梳头小事,一学就会。

  左月生和陆净一起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