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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和反派HE了[快穿]_232





  可清平面无表情,手中提起了星剑。

  难道只是因为她生而为魔,就连降临在这世上的资格都没有吗?

  清平想起自己曾说过的话,觉得有些好笑。也许从一开始就不该那么天真,魔就是魔,哪里能够被救赎。

  她和这个魔头相同,实在是天真到了愚蠢。

  天枢催促道:“你怎么还不开始?”

  清平颔首,面色有点苍白,倒不是因为将要杀掉这个魔,只是星元悬在空中燃烧太久,于自身有所损伤而已。她只想等杀了这魔物,再去取回星元。

  剑将落下的瞬间,红光掠过,清平以为魔物将要逃走,再无犹豫,一剑刺了过去。

  可那头魔却并不是要逃跑。

  她跪伏在地上,捧着清平的星元,双手朝上,努力要将它递给面前的星君。

  热血从胸口喷涌出,无瑕的星元之上,溅上斑斑点点的血痕。少女襟前的血色迅速扩大,染红了半边身子,她却浑不在意,只是喃喃:“星君。”

  清平将手放在胸口之上,眉头微蹙,那儿传来奇怪的感觉。

  就像猛地被一锅热油浇下,心霎时被烫得鲜血淋漓,先是通红一片,而后溃烂化脓,不成形状。

  “星君。”魔物血红的眸好像宝石般纯粹,天真中又带有丝丝缕缕的哀伤。这样的眼神就像丝线一样紧紧缠在清平身上,让她突然有点喘不过气来。

  清平缓缓将星剑抽出,九星如钩,带出翻滚的皮肉,一抔热血洒在星元之上。

  胸口又是一阵被灼烧的痛楚。

  愣了小半晌,清平总算明白过来,方才的感觉,只不过是热血溅到了星元——她身为星君的心脏之上。

  魔物的心头血这样热,把她那颗万年来死寂冰冷的心都烫疼了。

  清平垂首不语,手却轻颤起来。顺着剑刃流下的那滴血也跟着晃动,像雨水跳珠一般,溅上了魔物苍白的唇。

  血红的唇,秾丽的眉眼,如此绝艳无双,天生一副好皮相。清平看着魔物,突然觉得有点可惜,就像天公造物的神奇,却要马上被自己亲手毁掉。

  “我不想杀她。”清平放下星剑。

  天枢神情冷凝,眼睛微眯,狭长的眼角略往上挑,露出几分杀机,“你说什么?”

  冷风骤起,如刀子寸寸刮过,屋中所有的东西都在瞬间碎成粉末。

  玉衡痛呼:“我的家啊!!!”

  清平刚想动作,魔物却先一步挡在她身前,呲牙咧嘴地对着天枢,喉咙里发出嗜血的嘶吼。就算贪狼星君的威压让她的身子像筛子般颤抖,脸上也出现道道血痕,她却没有退缩一步。

  “不过是个幼年的魔,就敢直面我的威压,你想过她长成会变成什么样子吗?”天枢想要说服清平。刚才与持有隐元星元的魔物打斗让她损耗不小,何况如非必要,她并不想与同伴兵刃相向。

  “她不会变成那样的。”清平说:“她和其他的魔不一样。”

  天枢嗤笑,“你凭什么肯定?”

  清平掌心向上,一团莹莹光团浮现,原本白玉无瑕的星元在鲜血里浸得久了,也被染成红色,就像一颗属于凡人的有血有肉的心脏。

  “我将星元予你,若有一天她成了毁天灭地的魔,你大可以拿着星元为威胁,随便我做什么。但是在这之前。”她顿了顿,星元像流萤般,缓缓飞至天枢身前,月月低吼着想纵身夺过,却被清平制止。

  她看着天枢暗夜般深沉的眼,低声道:“在这之前,你不能伤她一分。”

  天枢没有接过星元,“我为何要答应你?”

  清平怜惜地为魔物揩去面上的血痕,“她的原身,是一轮皎月。”

  “那又怎样?终究是魔物。”

  清平沉默半晌,方才启唇:“你不觉得她与隐元很像吗?”

  天枢长眉深锁,长袍鼓起,声如惊雷,窗外电蛇游走,“你拿一头魔和隐元相比?”

  清平无视她的暴怒,微微颔首,“是,从第一次见到她我就这样觉得。”

  “身在黑夜,却想照亮四方;本质无暇,偏要承受骂名。”她将月月护好,“她们,又有什么不同?”

  只因隐元天生降灾,就要承受那么多的谩骂不堪。其他几位星君都是光风霁月,唯有她一人晦暗不明,苦水自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