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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9)(2 / 2)


  他不知道自己对对白思赫为什么是这样一种态度,大抵是因为心中烦这个人吧。又或许,受了那些梦的影响,下意识很恨白思赫。

  他知道自己这种状态很不对劲,便从口袋里摸了颗奶糖塞到了嘴里。果然,糖一入口,心底躁意便减许多,整个人也宁静了下来。

  似乎两日没见柯泽了,他莫名有些不悦。这种不悦不是对待江州宣、白思赫的冷漠,而是一种小孩子被许诺了礼物却没得到礼物的感觉。

  糖快吃完了呢。

  当口袋里只剩下最后一颗糖时,有人深夜来了。

  几乎一下子便惊醒了黎眠。

  他坐起身来,倚在床前,缓缓看向来人。

  首先是一股子浓烈的血腥味,人的呼吸异常重。

  紧接着,一个人影朝黎眠直直倒来,摔到了他的怀里。

  那人一身血,似乎是受了重伤,倒在黎眠怀里时,还蹭了蹭,主动寻找一丝温暖。

  黎眠逐渐清醒,就那样坐了片刻,用手摸到了身前一团上。指尖触到了什么东西后,他深蓝的眸子快速掠过一丝光。

  那是湿润的粘稠的,是血。

  按照平时,黎眠首先会皱眉,不悦的用手帕擦掉血迹。此时他只是顿了顿,然后用沾了血的手去抚摸对方。

  他顺着那人绸缎般顺滑的卷发,又滑到那人微微颤抖的背上一遍遍的抚摸。不是怜惜,只是一种安抚。

  伏在他身上的人下意识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委屈呢喃。

  于是,黎眠松开了她,眯起眸子问道:你去哪儿了?

  白思赫咽下喉中滚烫的血,哑着嗓子一如既往的撒娇,我去帮眠哥哥杀黎温了。

  那你成功了吗?

  白思赫主动贴上了他的手掌,没有。不过

  黑夜中,她舔了舔唇,眸中闪烁着兴奋,我伤到了他。大皇子殿下,可能永远也想不到,居然会被我险些一刀割开脖子。

  黎眠不知道她做了什么,怎么做到的,居然能伤的了黎温那么警惕的人。他只知道白思赫此时状况十分糟糕,身上的被子已经被血浸湿了,全是从白思赫身上流的。

  你受伤了,去包扎。

  我要死了,眠哥哥。

  黎眠默了一下,蹙眉道:医药箱在右边柜子第二层。

  哦。白思赫闷闷应了,然后准备起身去拿医药箱。然而她受伤太重,刚下床便摔到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哼。

  黎眠看她一会儿,挑眉道:你以为自己装得很像吗?摔的太假。

  被戳破后,白思赫也没什么害羞的情绪,只是轻轻瘪嘴,抱怨道:可是我想让眠哥哥抱起来,我好痛,快死了。

  黎眠起身将她捞回了床上,拿了医药箱来。打了灯靠近一看,却看到白思赫实在有些惨,浑身上下全是伤,好几个弹孔还在潺潺流着血。黎眠用指腹按在伤口上,略一用力,居高临下的问道:疼吗?

  自然是疼的。白思赫脸上有痛楚一闪而过,委委屈屈的软着沙哑少年音,唔眠哥哥

  黎眠松了手,一条腿压在床上,将白思赫的上衣从小腹卷了上去,用冰凉的药均匀抹了上去。

  知道疼,就长记性,别乱来。

  他这种口吻无形之中已带了说教的语气。

  白思赫又蹭了蹭他。感觉到黎眠态度不再凉薄,她顺势贴住黎眠的手,浓密的睫毛一眨,就有泪湿润了黎眠的手心,试图以此更加打动黎眠的心。

  我都这么可怜了,眠哥哥心疼吗?

  黎眠一边上药,一边道:黎温你不能杀。

  那我死了呢?

  考虑到这种情况,黎眠皱了下眉。四个主角只要死了一个,这个任务就算失败。因此他只道:你不能死。

  白思赫却错以为自己的示弱对黎眠起了效果,哼哼唧唧的又开始娇气喊疼。

  其实没有她喊的这么疼。这些年来她经历过的痛比这个狠多了,然而黎眠看着她,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拿出身上最后一颗奶糖塞到了白思赫的嘴里。

  白思赫一愣,呐呐问道:奶糖?

  嗯。

  是最后一颗了,但黎眠不觉得有什么可惜,他明天就找柯泽要糖去。

  没管白思赫的情绪,他手渐渐上移,准备再涂其他地方。然而黎眠的手被按住了。

  白思赫缓了口气,噘着嘴,嗓子更哑了。是那种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撩人嗓音。

  眠哥哥你别乱摸,我等会就硬了。

  黎眠瞥她一眼,女人会硬?还是男人会怀孕?哪句话在撒谎你选一个。

  白思赫侧过身子,浑身都紧紧贴住了黎眠,转移话题的喊起了疼。

  她长得本就精致显小,水雾眸子湿润的盯着黎眠,金色卷发被汗打湿,表情又可怜又委屈。

  更像金毛了。

  只是,没有谁家的金毛像白思赫一样情绪起伏不定、间接性发疯。

  既然白思赫不让他继续上药了,那他也省了件事。

  去洗个澡,洗手间有镜子,自己上药。

  这就是默认白思赫留下了。

  白思赫顿时眸子亮了起来,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明明血流不止,还能抱着医药箱跑去洗手间。

  黎眠看了眼床上的惨状,一手拉下床单被罩,又让机器人换了套新的来。

  至于旧的那套,他拎着丢到了一个角落的柜子里。

  等白思赫处理完伤口,穿着黎眠的衬衫出来,就见床上那个人已经睡着了。她连忙跑过去,掀起被子躺到了黎眠身边。觉得不够有安全感后,她又悄悄往黎眠怀里蹭了过去。

  嗅着少年身上的清淡气息,她忍不住弯起了眉眼,又悄然从舌底卷出一截没吃完的奶糖,十分愉悦的轻轻嚼着。

  然而,似乎只有白思赫这一觉睡得香甜。

  有人轻哼着站到镜子前,打量镜中那个人受伤的脖颈,眼神幽暗。

  有人渴望进入梦境,然而却一觉无梦,以至于在半夜惊醒时,脸色难看的喘息。

  还有人梦见了一双眉眼。又冷又淡,冷冽的像高山上捧也捧不化的霜雪。转眼那雪又遇了初春消融,眼底藏了炙热,只露出许些温柔。

  然后就是满目鲜红。

  等黎眠再醒来,却怎么也记不起梦中的那人长得什么模样。

  他睁开双眼,感受到手边一阵痒意,便毫不留情的将那颗脑袋推开。白思赫并没有被他推醒,而是沉沉睡着。

  她受的伤很严重,又失血那么多。要是普通人,昨夜就该昏迷不醒了,可惜白思赫这个小疯子却不是常人,还可以向黎眠撒娇。

  黎眠估计她还要睡上一整日,便面无表情的拎起来床单一角,将白思赫往里一推,包成了蚕。

  然后,他眯了眯眼,又将被子盖住白思赫,这才转身离开。

  他推开门,眼看向了守卫在四周的军队,皱眉道:柯泽呢?

  按理来说他现在算是阶下囚,把他关在寝殿已经算是非常宽容了,又怎么会有人听从他的话。然而围在黎眠寝殿四周的不是旁人,正是柯泽的军队。

  作为柯泽信任的属下,这群人十分清楚自家上将对小皇子的那点特殊,因此十分尊敬道:殿下,上将他有事出去,已经两天没见了。您要找上将的话,我帮您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