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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8)(2 / 2)

  言逾和他协议结婚的时候,可从来没有说过这些。

  关度弦垂下眸子,掩下其中一片翻滚的情绪,像是一个不小心就要控制不住了似的。

  咚咚咚。

  关度弦怔了一下,片刻后才反应过来是有人在敲门。

  他下意识的,把那纸合同锁进了旁边的床头柜里。

  而言逾从敲响房门那一刻开始,先前的勇气已经开始压缩,这会儿居然又生出一些紧张来,尤其是关度弦有那么一会儿没开门的时候。

  言逾以为关度弦不想理他了,稍稍低下头,想着要不让他冷静一下,隔天再来?

  可就在他脚步刚刚挪动之时,房门忽然开了。

  言逾偏头望去,就见关度弦房内好像只开了一盏床头灯,房间里有些昏昏暗暗的,关度弦置身其中,轮廓却依然清晰,是夜色都无法阻挡的俊美。

  言逾愣愣地眨了眨眼,在那一瞬间忽然就想,这踏马才是让老子永远心动的类型好吗?替身?怎么可能,这必须得是正主好吗!!

  什么事?

  关度弦见他站在门口不说话,眉尖微蹙主动问道。

  言逾一下回神,当时脑子里转了好多话,最后不知道怎么秃噜了一句:我想换药,但我自己换不到。

  关度弦说:两天一次,明天上午换。

  可是言逾生怕他下一刻就关门,闭眼胡说:可我刚刚洗澡弄湿了。

  湿了之后容易感染,听到这里,关度弦到底让开了身子:进来。

  随即他又转身出去给言逾拌药,再回来的时候发现言逾正背对着他坐在床边,上衣已经撩起来了,露出一片清瘦的背脊。

  此时房间里的大灯还是没开,床头灯的灯光柔柔地打在背上,竟衬出一种莹润的色泽来。

  关度弦拌药的手不自觉顿了一下,然后方才目不斜视地走过去,在言逾身后站定。

  皮肤被关度弦微凉的指尖一碰,言逾下意识里一抖,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但与此同时,关度弦身上淡淡的雪松味隐隐传来,被子上也依稀是同样的味道,言逾觉得这个味道很好闻,他很喜欢,所以又渐渐地放松了下来。

  关度弦动作很轻,跟之前一样,他一点都没感觉到伤口被刺激的疼痛。

  在这样温柔舒缓的动作间,言逾忍不住开了口,并且勇气积攒只有一次,所以他直接就说了重点:我不太想得起来我和学长是怎么回事,但是你别听廖以潇胡说,替身什么的是绝对不可能的。

  关度弦指尖停住一瞬,但下一刻又继续抹药,没有回话。

  言逾有些着急,扭着身子想回头。

  别动。

  无法,他只好歪着脑袋,努力去看关度弦的脸,言逾说得信誓旦旦:真的!我根本就不是那种忍得住的人好不好,要是我真对学长还有什么想法,他又没有出国没有出事没有怎么怎么样,我就是软磨硬泡地追他,也不会现在这样自绝后路啊对不对!

  毕竟结了婚就算离婚那也是二婚,谁会这样对自己的白月光?

  言逾也是这一点想不通,所以他觉得自己顶天了可能是喜欢那种类型的颜,但是替身什么的应该不可能。

  可是这话听到关度弦耳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他问:你跟我结婚,是自绝后路?

  不是不是。言逾被这么一问,顿时惊恐,也顾不得什么动不动了,回身正对着关度弦摆手,我就是说一下这件事的可能性!绝对不是那个意思!

  关度弦把药放在一旁,拉了把椅子坐到言逾对面,像是决定同意跟他好好说说这件事。

  言逾也跟着盘腿坐在床上,眼神十分真挚,然后一个激动说了一句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的话出来。

  我失忆忘掉的是记忆,又不是感觉对不对?可是我今天见到学长的时候内心毫无波澜,不像我醒来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

  说到这里,言逾戛然而止,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关度弦闻言抬眼,周身冷肃的气质在这时终于散去些许,片刻后追问:见到我怎样?

  言逾抿着嘴摇头,但是耳根却忍不住有些发红。

  其实之前他自己都没有细想过,光记着醒来之后得知自己和关度弦结婚时那恍如晴天霹雳一般的感受去了,之后又一直忙着寻找他和关度弦之间可能存在的那些问题。

  却是忘了,他自己醒来第一眼见到关度弦时,那有如擂鼓一般的心跳声。

  若非如此,想必他也不会轻易接受他和关度弦只认识了十天便迅速迈入婚姻的事实。

  关度弦见他不答,到底还是没有再三逼问,但似乎已然听懂了言逾的言下之意。

  他眸光定定地看向言逾,像是在探究他话里的真假。

  言逾被他看得有些坐立难安,好在最后,关度弦收回了目光,看起来就像是接受了他的说法一样。

  言逾不禁就松了一口气,可这口气还没松到底,关度弦也像是忍不住了要寻个清楚明白似的,抬眸间眼色浅淡,语调轻轻的,陈述了他没想到的一件事。

  可是言逾,我和你在冬天认识,我不吃海鲜,我也没有去过香枫寺。

  言逾一口气垮掉,没忍住呛咳了起来。

  第10章 坦白

  这话来得太突然了,言逾之前看关度弦手机上没有搜索词条的时候,就已经默认关度弦没有看见那个帖子,而且之后他还火速删除了那个帖,彻底杜绝关度弦看到的可能性。

  结果现在关度弦却在跟他说什么?

  言逾岔了气,咳得脸都有些发红,关度弦没料到这一茬,起身靠近言逾,替他拍背顺气。

  过了会儿,言逾方才渐渐缓了过来,而缓过来的第一句话就是:你那天看到了那个帖?!

  然后没有当场质问他?过后还把记录给删了?

  嗯。关度弦点头,还试图解释自己隐瞒的原因,你失忆了,所以

  不过他话还没说完,言逾却又发了问,语气里有些难以置信:这你都能忍??

  关度弦被他看得顿时也有点郁闷,忽然间自己都有些不能理解自己当时为什么能忍。

  但言逾看着关度弦的模样,心底的惊讶逐渐褪去,心想,关度弦也不是什么忍者在世,他之所以这么做,还是因为太爱他了吧,担心他为难,所以才选择了默默忍受。

  而同样的,若不是因为在乎,关度弦根本不会因为这些而生气。

  想到这里,言逾心里一片酸软,满满都是感动,便也越发唾弃起自己来。

  这样一来,他愈发无法再忍心隐瞒关度弦什么,他想,还是争取一个坦白从宽吧,于是咬咬牙,干脆主动交代起了自己当时的心路历程。

  一开始我以为帖子里写的是你,还可高兴了,但后来我听到你和廖以潇说的话,才知道写的不是你,你不知道,我当时慌得一比好吗!言逾一激动话就容易多,简直就是身心俱震灵魂出窍三观崩裂怀疑人生的程度,在我前十几年的记忆里,我也没看出我居然能够做出这种事儿??所以我一直没敢告诉你

  毕竟这可是出轨诶,精神出轨也算出轨,而他以前可是一直坚信绿人者人恒绿之的,他在网上嘴过的渣男和小三加起来比奶茶店门口排队的人都多,并且坚决认为干这事儿的人就该被浸猪笼。

  结果没想到他居然也做出了这种事儿?

  言逾越想越丧,脑袋耷拉着,关度弦静立一旁,看着言逾自责的模样,能看出他这段时间内心想必也是有过不少挣扎和惶恐,念及此关度弦心里蓦然一动,随即目光不自觉地往床头柜那里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