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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还是唐政下楼去小区门口那家小炒店里买了两盒白米饭上来,解决了这顿晚饭。

  厨房里那锅水泡米无人问津。

  这顿饭应该是自两人相识以来,冉静吃过最煎熬的一顿饭,饭桌上她和唐政几乎没有交流,如果不是女儿还有女儿在,气氛只怕会更尴尬。

  由此可见小朋友的吵闹有时用对了地方也是好事。

  “妈妈我困了。”

  “你带她去洗澡,这里我来收拾。”唐政说出了晚饭后的第一句话。

  冉静没有拒绝,牵着孩子的手带去卫生间。

  这个澡洗的很慢,冉静在拖时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那么快和丈夫呆在一起。

  刚刚在厨房的时候,站在电饭锅前,唐政看她的那个眼神,冉静就知道,他看出来了。

  在他面前她就是一张白纸,里面填了几笔几画他清清楚楚,甚至那些笔画大部分都出自他手。

  很久以后冉静想起她和唐政之间的爱情,从最初的相遇到后来的相爱,到底是成年男人对伴侣养成式的诱导?还是未成年少女对男人的盲目崇拜?她不知道,没有人能给她答案。

  澡洗得再慢也有洗完的时候,何况孩子都快睡着了。

  冉静给女儿穿好睡衣,抱起她放在床上,盖上被子,又细心捻了捻被角,深呼一口气,头轻靠在房门上。

  中午张全那番话和最后看向她的那个意味不明的眼神,让冉静整晚魂不守舍。

  法院的干部,新调来的,被收买了,姓唐。

  无论哪一个条件,唐政都能对号入座的上。

  是与不是,在此时此刻冉静心里早已经有了答案。

  她只是不愿意相信。

  客厅里唐政坐在沙发上,屋子里的灯还是那种老式的灯泡,泛黄的灯光覆盖着客厅的每个角落。

  他看着茶几上的铝制烟灰缸,尼古丁的味道没有缓解他脑海里紊乱的思绪,罪恶的烟圈一缕一缕地飘向空中。

  冉静一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男人倚靠在沙发上,微弓背,垂头看向茶几上的某一个点出神,周身弥漫着颓废萧瑟的美感。

  她刻意将脚步声放到最轻,悄无声息地走近他身旁。她看到他头顶那个发漩,手不受控制地抚上那个漩涡。视野凑近了,冉静才发现,男人头顶的黑发中夹杂着几根灰白的头发。

  他比自己大十二岁,今年却也不过三十五,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怎么这么早就生出了白发?

  想到这冉静有些不忍心,手掌揽过男人的后脑,将他的头轻拢进自己怀中。

  算了,冉静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他这样做肯定有他的难处。

  在价值观和爱人面前,她毫无疑问地选择了后者。

  *

  奶茶店,家里,幼儿园,三点一线的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冉静再也没收到要她去酒店的信息,仿佛那些糟心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除了包里夹层多出来的那张银行卡,所有事都回到了正常行驶的轨道上,直到这天下午。

  “这么突然?”冉静听到丁晓琳的话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呆呆地问了一句。

  今天上午女儿幼儿园开家长会,冉静下午才到的店里,才进来没多久就收到一个重磅炸弹,丁晓琳说她要走了,和张全回老家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