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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7)(2 / 2)

  可这是他自己养大又抛弃才长歪的崽,他又能如何。

  偌大的宫殿别墅,只有苏长白跟还不会化形说话的狐狸崽子,苏长白手一挥,把灯打开了。确实没有年味了。

  苏长白不知怎么,觉出了孤独,他像个年长的老龙,除了年轻的容貌和身体,身边没有一个亲近的人。

  没有道侣,没有子女,度过了漫长的岁月,只剩下了他自己。

  好在这种孤独并没有停留太久,玄沉水扛着一大包年货风风火火赶来了,走的还是水路,过年了,飞机票都买不到,我只能从水里游,好多年没游过了,差点累死我。

  苏长白溢出了笑意,唇弯弯的,玄蛇掉了?还是龟壳没跟上。

  玄沉水早不是百年前被苏长白损一句你有腿而沉默的人了,他这几年经历了太多,擦了擦头上的水,实话实说,龟壳老是掉,真麻烦。

  苏长白笑意更重,端庄高雅都快要维持不住了,玄武来,打破了死亡般的孤独,他很开心。

  玄沉水用了点灵力让自己身上的衣服干了,头发就不舍得了,现在大家都是一点灵力恨不得掰成两半用。没有人知道下一次魔潮是什么时候,必须时刻做好战斗准备。

  来来,小白,这是我给你买的新年礼物,一大包衣服,都是我出差看到的,觉得适合你就买了,这是我们今晚要吃的饺子,这是我们要挂的灯笼,这是

  苏长白等着他继续从包里变戏法般拿出东西,见他停下,怎么了?

  玄沉水一脸可惜,谢生应该不会让我们挂,早知道不买这么多了,我好多年没过春节了,你好不容易醒了,想跟你过过,忘了。

  苏长白笑意轻轻一顿,摸了摸狐狸的脊背,道:挂吧,这不是我家吗?

  玄沉水又高兴了,是啊,这是你的房子,写着你名呢。

  不止是他一个人感到了孤独,玄武也是。

  苏长白垂下眼睫,仿佛也没那么高兴了。

  朱雀跟白虎呢?从前几千年他们跟朱雀白虎也不常聚,但这两天总想到他们,苏长白就想问问。

  玄沉水正飞起来往谢生那价值百万的吊灯上挂灯笼,心比口快,在准备上春晚呢,回不来,让我给你带了新年礼物,在包里,你翻翻,是根朱雀羽,白虎给了颗夜明珠,长得像你的龙珠。

  都不是多珍贵的东西,随意中又透着有心,朱雀羽是朱雀身上的羽毛,只会赠送给亲友,白虎自己喜欢珠子,就送给他珠子。

  苏长白失笑,笑过后尾音上扬嗯了声,上春晚?

  玄沉水后知后觉,自己前几天还卖关子不肯说,现在好了,全秃噜出来了,他从空中下来,反正一会儿马上就开始春晚了,也不算他没管住嘴,就势揭开谜底好了。

  是啊,朱雀没了七情六欲,白虎不是一直都在找办法吗,这几年带着他去了演艺圈演戏,从角色里找感情,就当了明星。

  今晚春节晚会有他们的表演,压轴,我们吃完饺子就能看见了。

  没了七情六欲,记忆也没了存在的必要,所以朱雀这几年忘记的东西越来越多了,白虎一直守护着他,可谁不知道他多痛苦呢。

  相爱的爱人,再也不会爱他了,千百年都是。朱雀跟白虎是真正的虐恋情深,苏长白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他把狐狸崽子放下,让他去一边玩,面皮呢?我们包饺子吧。

  玄沉水把灯笼都挂完,春联就算了,春联得用胶,他还是怕谢生到时候下来看见大发雷霆,他可遭不住。

  两人洗了手,打扫了茶几,就在昂贵的茶几上开始包饺子了,玄沉水一不小心把面粉撒了不少,于是更脏了。

  但年味出来了。

  苏长白没那么讲究,应该说是这都不是他买的,不知道多少钱,撒了就撒了,包饺子要紧。

  馅是玄沉水买的,面皮也是现成的,就自己包一下。玄沉水自认自己包饺子技术娴熟,他以前也没见过苏长白包饺子,正想得意地让苏长白跟着他学,却看见苏长白好像都没想,捡起一张面皮就开始包了。

  用馅填饱了面皮,修长如玉的手指不知道怎么捏的,松口后饺子就成了可爱的圆头麦穗饺。

  玄沉水张嘴发愣,你

  苏长白也愣了,看着手中的饺子,他也不知道自己竟然会包饺子,而且还是这种。

  沉睡醒来后的第二天,玄武给他点外卖,他吃过这种。

  玄沉水:你什么时候学会的啊?我都不知道。

  苏长白失神,呐呐,可能,很早前就会。

  失忆前学会的,可是他忘了。

  玄沉水看他表情就知道了,把饺子拿走放到案板上,又拿了张面皮放到苏长白手里,道:别多想了。

  苏长白掩好情绪,嗯了声。

  连着包了几个麦穗的,苏长白想换换,脑子刚想,手指就动了,又是个漂亮的小鱼饺子,好像他曾经真的研究过,苦恼地研究着怎么换花样,好去

  好去做什么呢,苏长白看不见,他有限的记忆前面是空白的,极力去看也看不到,用力了还会刺疼。

  玄沉水知道他情绪低落,打开了电视,跟狐狸崽子聊天,狐狸崽子用尾巴回应他,也挺其乐融融。

  包了九十九个饺子,玄沉水拿去煮了。

  刚烧开,饺子倒进去,谢生从楼上下来了,站在二楼跟苏长白对视上,苏长白不知道怎么了,看着谢生,觉得几天不见,他有点虚弱,但再仔细看,又没了。

  只能归于几天没见,眼生了。

  小黑,下来吃饺子了。苏长白不习惯叫谢生大名,龙崽,蛋蛋的小名又不能叫,大过年的,叫了龙崽又翻脸走了,就找了个更小的时候叫的小名。

  刚捡回来的时候,龙崽在蛋里,是颗黑蛋,带点金色的纹路,苏长白就叫它小黑,后来

  苏长白抬起手抵住唇轻咳了一声,止住自己往后的记忆和笑意,说道:来吃点吧,我包了几个带硬币的。

  谢生精致英俊的面孔从背光阴影里出来,面上带出与生俱来般的轻嗤不屑,意义在哪里?吃出硬币了又能怎么样?

  玄沉水听到声音,从厨房里探出头来,没意义你不是也给所有员工放了七天假吗?

  谢生被当众拆台,冷冷地睨了眼玄沉水,可惜玄沉水得看锅,说完就缩回去了。

  谢生就从鼻腔里哼了声,大逆不道地说了句,还真是乌龟。

  缩来缩去。

  苏长白:

  苏长白想教育一下谢生,刚叫出小黑两个字,他又没忍住要乐,后面的教育要尊重长辈是怎么也说不出来了,谢生没注意他的表情,坐到沙发上,正面对着茶几上的狼藉。

  他下颌线似乎紧了紧。

  刚才没看,他价值几个亿的房子,一楼大厅变成了什么样。谢生泛白的唇色都更白了,他抬起眼,瞪向苏长白。

  苏长白还在压抑小黑这两个字的笑,猛一对视,一个眼中如火在烧,一个笑的温和盈盈。谢生缓缓眯起眼,金眸威慑力十足。

  他暂时抛下了这狗屁灯笼破坏了他的装修风格,盯着苏长白,你在笑什么?

  苏长白眨眼,笑意收敛,依旧温润,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