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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3)(2 / 2)

  谢承不管他有没有看到,无声地点点头:是我上次说的那位拒绝我的教头。

  这么一说,穆大将军更有兴趣了,他的目光在陆一鸣身上逗留片刻,对着城卫首领面露讥讽:正好本将提前返京,两日后才面圣,不若我们今日一起移步衙门听一听我这位士兵是如何叛国的。

  他的语气一变:若是让我知道是有人冤枉别怪我不客气了。

  被标上士兵的名号,这位穆大将军显而易见是接管了这件事。

  城卫首领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没有面对陆一鸣时的趾高气昂,而是躬着身子低眉顺眼道:将军路途劳累,怎好让将军屈尊前往。

  刚才他暗中派人前去通知国舅爷和大皇子,他这边拦不住,相信对方能够处理妥当,但是一旦想到他可能受到的惩罚,他心下一沉。

  走吧,本将正好想看看,这位曾经的戍边士兵是如何叛给差点杀死他的敌国的,说不定还能从我军营退伍的士兵里揪出几个漏网之鱼。

  穆大将军不想在这浪费时间,特别是看到城卫心虚的模样,一看就知道陆一鸣是被谁针对了。

  浩浩荡荡的队伍朝着京城的衙门前去,反倒是引来不少人围观,他们好奇这上百将士怎的一回来就直奔衙门去了?莫不是大将军受了什么委屈?那怎么行?

  还有人注意到被包围在队伍中的唯一一辆马车,这里面坐的又是谁,竟然能让大将军护着走!

  走走走,看热闹去!

  事实证明,想抓陆一鸣的人非常精明,或者说权力大,一看到此事不成,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将过错推到了一个酒商身上,让人心甘情愿当替罪羔羊,说自己是江州府人,但因为嫉妒陆一鸣被选中地方贡品名单而他没有怀恨在心,暗中举报。

  此番说辞不说陆一鸣不信,就连围观的人也不信,一个酒商的口头证词不可能让城卫首领直接拦人,他们猜测背后之人权力不低,至于再多,不敢多想。

  衙门对于这种事情最不喜受理,两头都是得罪不起的人,他们太难做了!刚才大将军的眼神差点以为自己要被吞了。

  此案以史上最快的速度了结,陆一鸣没有再深究下去,他抿着嘴看着空无一物的手心,总归是自己还不够强,这个朝代可不崇尚个人武力,而是至高的权力。

  不过多亏了这大阵势,陆一鸣还未把摘星酒的名声打出去,就提前火了,等开业后门庭若市,比江州府时更胜一筹。

  当然这是后话。

  不远处的茶楼处有两人看了全过程。

  这人倒是有趣。

  大皇子和国舅爷日常对弈,听着下人的禀告,国舅爷感慨一句。

  大皇子眼中暗光一闪而过,差点把手里的棋子砸了,但抬眼看到国舅爷眯起的目光时,他按下心中翻涌的暴怒,平日里他最怕的可不是皇帝,而是这位喜怒不定的国舅爷。

  应离、顾焕、宋清、谢承,甚至穆大将军,他看着棋盘上纵横交错的棋子,勾起一抹莫名其妙的笑,好一个平民百姓,牵扯的人倒是不少,这样的人可得好好查一查,我可不相信这人这么简单,不过他是三弟的人还是六弟的人呢?

  国舅爷落下最后一子,往后一靠,闭目养神:莫要花太多心思在一个人上,你该想该做的,是如何将如今的政务处理好,如何拉拢那些大臣和近臣,你近日在朝堂之上太过心急,虽说我们与大荆国停战,但戍边的粮饷不该克扣,你如今还不是皇帝,容易引起那些将士的不满。

  又是这样,又是这副高高在上的语气,时刻提醒你该怎么做,你哪里做的不好

  看着再次输掉的棋局,大皇子突然心中有些不喜,他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情绪吓一跳,垂着眼平息后才顺从地说道:您说的是,近日是我急躁了。

  国舅爷揉太阳穴的手一顿,转了一个话题:皇帝近日情况如何?

  半死不活,昏迷不醒,太医还说有所好转。

  大皇子咬牙切齿地说道,要不是应离那老东西,他早该死了,哪需要做什么代理朝政的事情,他这会儿就该名正言顺地当上皇帝!

  说起这事他又不免想起应离拿出的解毒丸,猜测起陆一鸣的身份,国舅爷闭阖的眼睛不知何时睁开,皱着眉头看着对方为一个平民百姓陷入苦思的模样,有一瞬间觉得自己支持错了人。

  这名叫做陆一鸣的必须死,否则必定成为眼前人的心结。

  他坐起身,收起慢条斯理的模样,冷着眼提醒:你,莫要魔怔了。

  比起外面的波涛汹涌,再次吃到陆一鸣做的饭时,应离差点感动到流泪。

  今日之事不仅百姓看了热闹,应离在陆一鸣审问结束后把人接走,不过还带了些小尾巴。

  他刚满足的身心对上穆大将军的脸,突然心情又不好了:你这老东西为什么也在这?

  对于应离这种针对他的行为,他司空见惯:你这徒弟可是我救下的,你该感谢我,而不是一声声的质问。

  不过应离确实没说错,这人手艺真不错,他给自己夹了一块三层的红烧肉,咀嚼完夸赞道:没想到你小子还真有一手,听说以前在边境也是伙房的,怎么我不知道还藏着这么一位大厨。

  夸赞的同时又带着些试探,显然这人并未完全相信他。

  不过,那又如何,他不是通敌之人。

  献丑罢了,都是自个儿私下里琢磨的,自然入不了您的眼,陆一鸣替他倒上一杯酒,今日多谢穆将军替草民解围,敬您一杯。

  陆一鸣干了之后,穆大将军摇晃手里的清酒,同样一饮而尽:你小子,听小承那小子说身手不错?明日来我府上,帮我训一下跟我来的这一队人。

  谢承当日也曾邀请过他,但他无意党派之争,拒绝了。

  今日之事,暗地里敲定了他不是三皇子那一派的就是六皇子那一派的,再无其他可能,所以当不当教头只取决于他的心情。

  他现在心情不错。

  一群人聚在一起喝了不少酒,就算陆一鸣的酒量还算不错,回卧房的脚步仍然有些虚浮,他半靠在比他矮大半个头的人身上,嗅着身上独特的香味,有些口干舌燥。

  裴星忙前忙后替他宽衣洗漱,陆一鸣难得受到夫郎的服侍,舒服的很,断然没有拒绝的理由,借着酒劲黏在夫郎身上,看着人贴心的举动,任他摆布。

  等两人躺在床榻上,裴星支起身用指腹描摹着他的眉峰,嗫喏道:夫君好乖啊。

  很乖的陆一鸣一言不发,翻身下榻,走到他们的箱子旁,打开翻找着什么。

  裴星以为他真的喝醉了,也从床上下来,生怕对方磕着碰着。

  然而当他看到陆一鸣拿出的东西时,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一步,不过被某人牢牢抓住,禁锢在他胸前。

  头顶的翻页声响起,明明他没有喝酒,却觉得浑身燥热。

  这一页,陆一鸣从没撒过娇,末世大佬大老爷们学不来这玩意儿,但今日他醉了,不妨放纵一下,想和小星星一起试一试,可以吗?

  喝酒的夫君和平日里裴星所见的夫君完全不一样,此刻像是狗狗一样用水汪汪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裴星总觉得自己的心脏要跳出胸膛。

  这哪里能够拒绝?

  怎么舍得拒绝?

  裴星被这双眼睛迷了神,看也没看画册上陆一鸣翻开的到底是哪一页,被蛊惑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