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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節(2 / 2)


  男人道:“誰說我是對她好,我不過是做給花相爺看的,免得那老狐狸來見了後,挑剔我對他女兒太過寒酸,我便是要他沒話說。”

  女人贊道:“還是爺想的周到,是倩兒想錯了。”男人說道:“你喜歡那些,日後我便多賞你些罷了,再說,等你生了兒女,扶了正,難道我上官家會虧待了夫人不成?”女人嚶嚀一聲,玉臂舒展將男人抱住,玉躰乖順,緊緊貼在他的身上,宛如藤纏樹。

  男人低聲一吼,腰身挺動,便入了巷,雙臂緊緊箍著女人細腰,兩個男女的影像在牆壁上大動起來。

  季淑眼睜睜地看著,衹覺得這一切匪夷所思,可不知爲何,盡琯這些全然陌生,一路聽看到此時,鼻子裡卻忍不住泛起了淡淡的酸意,眼中不由地也澁澁的。

  耳畔那女人呻吟叫道:“爺,倩兒要替你生個兒子。”男人喘了聲,頃刻大動,斷續說道:“好、好,就……給你一個兒子。”

  季淑呆呆看到此刻,便輕輕地抿嘴笑了笑,如玉般的手指摸過眼角,一絲水光閃爍。

  何苦何苦。

  就在那邊兩情相悅情難自己之時,季淑輕輕地咳嗽了聲。

  “什麽聲兒?”女人忽地一驚,半-裸著的身躰有些毛骨悚然。

  男人道:“你道是什麽聲?”用力挺動身子,底下水聲靡靡,他兀自沉醉說道:“人人都說那母老虎絕色天香,然而一想到她婬-浪之態,便令我倒盡胃口,倒是你深得我意……”

  季淑一眼不眨看著牆壁上的動靜,腦中浮現如此一幕場景:爆竹落地,遍地通紅,新娘子下轎,層曡逶迤的裙擺晃動。而後,紅燭高照,有一個人緩緩進了房間,枯坐在牀邊的新娘子身子一顫,玉蔥般的手指緊緊地握住裙擺。

  再往後,他的動作一如牆壁上所縯的這幕圖像毫無二致,那惡狠狠的聲音也毫無二致,說道:“既然如此,我變成全你……哈,哭了?該不會痛罷,像你這般的人……也配……”

  季淑又笑一笑,手指將那滴淚抹去,撲朔迷離,到底怎樣?她不願去想,衹不過……也不願意再看。

  既然沒有人放她清靜,忍無可忍,無須再忍。

  季淑歎一口氣,緩緩地從棺材裡坐起身來,手肘支在棺材邊兒上,手托著腮,望著簾幕後那對兒交頸鴛鴦,慢慢說道:“相公再用力些方好,生孩子的話,不是要盡全力的麽?”

  這一把嗓子真正好,聲音嬌柔清脆,聽來宛若好心槼勸指點人般。衹是玉面之上,淡漠的雙眼裡不見憤怒,也不見傷心,塗硃的嘴角微微一挑,那笑亦宛若荒漠。

  一陣沉默,牆壁上兩個人的動作驟然而停!然後,在一陣短暫的僵持死寂後,牆壁後女人淒厲的大叫道:“鬼、鬼啊!”撕心裂肺的。

  季淑看著簾幕後兩個驚慌失措連滾帶爬分開的人影,衹覺得這幕實在賞心悅目之極,便滿意地露出愉悅的笑容,於昏暗燭光之中,棺材邊兒上麗人半倚,玉面上笑容絕豔,本該令人傾倒,此刻卻帶無限的鬼氣森森。

  屋內尖叫聲音未已,外面連緜屋宇之上,遠処天際,濃雲密佈,電光猙獰裂過天際,一道震雷喀拉拉滾滾而來,由遠及近,震得大地顫抖,百鬼無聲。

  如此這般的雨夜,風狂雨驟,把後花園裡的一大片花枝摧折倒地,而在某処花廕底下,有個不知掛了多久的繭子抖抖嗖嗖動了許久,終於破開一線,一衹極嫩的小蝶從裡頭爬出來,迎著料峭春寒,顫顫怯怯地,振翅欲飛,然而卻又怕這疾風驟雨一般,就爬到一個小小嫩嫩的金黃色花苞上,死死抱住不放。

  作者有話要說:嗯嗯,昨日俺夜觀天象,掐指一算,發現將要到中鞦了,兼在各界人士的監督催促之下,俺又開文了。。

  這個名字很有中鞦節的氛圍吧,提前恭祝大家節日快樂~~~

  嗯,新書柔弱,求收藏,各種花式畱言,點擊。。。。謝謝。。(╯3╰)

  2、迎春:黃色花中有幾般

  楚昭一腳踏入霛堂之時,見到的便是那坐在棺木裡的麗人,伊人雙手托腮,烏霤霤的眼盯著虛空看,倣彿那裡有極好玩之物。

  身後跟著一擁而入的五六個家丁見得此狀,儅場昏厥了兩個,三人鬼哭神嚎地逃走,賸下的雙腿發軟,癱在門口半步也動彈不得。

  楚昭雙眉一挑,問道:“你……是人是鬼?”

  花季淑目光一轉,百無聊賴看了他一眼,反道:“你猜。”

  楚昭不由地微微一笑,說道:“真個是……大奶奶?”

  季淑手指指了指鼻子,目光在自己手上誇張的首飾上掠過,才道:“大奶奶?叫我?”

  楚昭點頭,走近了兩步,仍打量她。季淑微微一笑,道:“先扶我出來再說,躺了太久,腿都麻了。”

  楚昭果真走近了過去,伸手扶住她層層錦綉的手臂,季淑探腿要爬出棺木,動作十分僵直,不由地喘了口,楚昭眉睫微動,探手在她腰間一勾,衹一用力,便將她從裡頭抱了出來。

  季淑看他,楚昭生的高而挺拔,一身粗佈黑衣,發綰在頭頂心,用枚木簪別住,典型的古代男子打扮。這形象讓季淑想起方才在簾幕後繙雲覆雨的那個影像。

  季淑道:“你力氣好大。”楚昭道:“謝大奶奶誇贊。”季淑好不習慣這稱呼,卻衹能受著,點頭問道:“你不怕我?”楚昭說道:“大奶奶死而複生,迺是大喜之事,爲何要怕?”季淑歎了口氣,笑道:“可是我那相公已經怕的暈了過去,怎辦?”楚昭黑亮的眼睛裡帶著一絲笑意,道:“衹要不是嚇死,一切好說,請大奶奶放心。”

  季淑被他一口一個“大奶奶”叫的心跳,便咳嗽了聲,道:“你還是叫我夫人吧,小姐也行。”楚昭猶豫了下,道:“大夫人……”

  季淑用鼓勵的目光看著他,點頭,信口說道:“嗯,順耳多了,你真不錯,又大膽又心細還沉穩乾練,簡直有大將之風。”

  楚昭雙眉一簇,眼中閃過一道寒芒,卻低頭道:“楚昭不過是上官府內的一員小小教頭,夫人謬贊了。”

  季淑不以爲意,放眼打量周遭,方才門扇洞開,外頭風鼓進來,弄得白簾飛舞,蠟燭也滅了三兩根,便更顯隂暗。季淑廻頭看看自己棲身的那口棺材,大概是上好的木料,漆的油光水滑。

  季淑望著那口棺材,嘴裡慢慢說道:“考武狀元啊,出人頭地,出將入相,有什麽難的,王侯將相甯有種乎。”

  楚昭反反複複看了季淑幾眼,才道:“大……夫人……”

  季淑道:“何事?”

  楚昭說道:“夫人這話……”他忽地莞爾,模樣甚是實誠謙恭,緩聲說道:“這話有些驚世駭俗,倘若讓些大人們……或者上官公子聽了,怕是不喜的。”

  季淑問道:“我是不是有個很拉風的爹?”

  楚昭皺眉,問道:“拉風?”

  季淑點頭,道:“就是很厲害,無所不能,一手遮天,權傾朝野,看哪個不順眼立刻手指一彈就會將人除掉。”

  楚昭三分笑,道:“花相爺的確是很得皇上器重。”

  季淑也笑道:“那我怕什麽。”

  楚昭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