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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5章 三元八卦,大势不可违!【一万字章节】求月票(2 / 2)

两人心脏不断的抽搐。

陈阳说出那句话时,黄东庭以为他在说大话,根本没当回事。

他已经做好准备,如果童伯乾动手,他就是拼着不要这条命,也绝对不能让他动赵冠青一根汗毛。

他迫切的需要当年的真相。

确切的说,崇真宫迫切的需要这份真相。

谁能想到,陈阳就这么不声不响,突然就变强了。

震惊之余,两人皆是感到一股无法言明的挫败。

他们苦苦修行数十年,方有今日之成就。

可陈阳,呼吸一下空气,喝一口凉水,都特么的能变强。

这叫人怎么活?

如果不是不能离开这里。

他们绝对立刻就离开这里,不想多看陈阳一眼。

“噗!”

陈阳转身抓住赵冠青身上的剑,轻轻一带,就拔了出来,顺手将符解了。

“我欠你的。”赵冠青认真道。

只是,不知道何时能还。

这辈子,恐怕都不一定有机会还了。

他快速在胸口点了几下,将血止住,抓起自己的剑,便是要冲上去。

“九叔。”

陈阳拦住他:“你好好休息,他,交给我。好好的将当年的事情想一想,然后让诸位真人,都听一听。”

赵冠青犹豫了两秒,点头道:“小心。”

刚刚随手一拦,他接触陈阳的手臂,能够清晰感觉到,陈阳此刻身体之中,究竟蕴含着多么浓郁的真气。

就是自己,竟也比之不上。

“唰唰!”

陈阳随手挽出一朵剑花,望向童伯乾:“童大宗师,这里是江南,你确定,要从我陈玄阳手下夺人?”

“与邪修勾结,不惜对我出手,陈玄阳,我劝你三思后行。”

童伯乾抬手一指:“你且看看他们,两千多人,谁与你二人这般拦我?他们不拦,你们拦。你是要一错到底吗?”

“呵呵,童大宗师好口才,晚辈比不得您。不过还是那句话,这里是江南,要做什么,得先问一问我同不同意。”

童伯乾见他软硬不吃,也不与他废话,在场中所有人的目光之下,抬手一招将长剑抓回手中,犹如一头正在捕食的野兽,冷静而肃杀。

轻贴地面的长剑,沿途直接在青石之上,带出一条长长地火花以及深深痕迹。

陈阳目光平静的望着那直冲上来的身影。

换做先前,面对这份短距离的加速,他可能连躲闪的机会都没有。

而此刻,他可以轻松的看清对方一举一动。

脑海之中,迅速分辨对策,并做出最正确的决定。

在童伯乾即将距离其周身十米范围之时,陈阳终于是有所动作。

脚尖轻点地面,身体犹如狂风中的落叶,飘荡闪烁着,瞬息间,便是与那暴冲而来的童伯乾交错而过。

交手霎那!

童伯乾手中长剑极其自然地横削而出,借助着身体冲击之助,几道细小地剑气,率先离剑而出,对着陈阳脖子切割而去。

一招一式,都极为致命。

根本就是奔着杀人去的!

陈阳黑眸微沉,脸上也不复一丝笑容。

捕捉到童伯乾冲击之后的骤然停顿间隙,骨剑微微抬起,随着叮当声响,以及一些细小的火花,那几道剑气,轻松被挡开,没能对他造成半点伤害。

而将这一波攻击抵挡之后,陈阳微微抬目。

眸子斜瞥了一眼擦身而过的童伯乾,右臂顺势挥动。

骨剑带起一股势大力沉的凶悍劲气,头也不回对着身后横砸而去。

劲气的压迫,将童伯乾身上道服,压得紧紧贴在皮肤之上。

感受到身后呼呼作响地压迫劲气,童伯乾眉目紧拧。似是有些意外对方感官之敏锐,行动之迅捷。

手中长剑暴刺而出,夜光照耀下淡青色的长剑在虚无的空气中留下一道青色弧影。锋利剑尖,似乎是穿透了空气阻碍。

随着“叮”地一道清脆声响。

剑尖直直点在横砸而来的骨剑之上。

两者瞬间相触。

骨剑上所蕴含的巨大力量,令童伯乾吃惊。

他手中相比之下略显修长的长剑,此刻竟是被压成了一个极为惊心动魄地弧度。

这副似乎随时都将折断地惊险画面,让得四周众人,都不禁呼吸停滞。

由此也可见,陈阳这一剑,究竟蕴含着多么恐怖的力量。

然而长剑虽然被压迫成如此惊险弧度,可却并未就此断裂。

在剑尖即将贴到童伯乾袖袍时,后者脚掌轻跺地面,剑上力量开始暴涨,弹开了这一剑,两人双双错开后退。

童伯乾脚后跟在地上一点,止住退势,将剑交在左手,右手虚空快速画符。

长剑微光一闪,随手抛向空中。

同时身形再度冲上陈阳。

“御剑诀!”明一有些担忧。

身为大宗师,哪一个也不是简单的。

手中没有几样拿得出手的东西,反而平白的辱了宗师之名。

“唰!”

陈阳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抛入高空的长剑,在童伯乾御剑之下,并非向他攻击。

而是,朝着身后的赵冠青射去。

他的目的是杀死赵冠青,而非与陈阳拼个你死我活。

简单交手,他发现自己短时间内绝不可能解决陈阳。

甚至,就算放开了打,他恐怕都不一定能战胜陈阳。

既如此,就没必要白费力气。

早点解决赵冠青,早点结束此事。

“今天有我,你别想动他一片衣角。”

陈阳反手握剑向后一掷。

“叮当!”

从夜空婉转如蛇一般射向赵冠青的长剑,被骨剑刺个正着,擦着赵冠青而过。

“陈玄阳,你一定要阻我吗?”童伯乾皱眉质问。

陈阳根本不搭话。

童伯乾双手结拳印,脚下青石粉碎,泥土开裂,一时间尘土飞扬。

陈阳毫无可惧,百拳化简,一拳一脚返璞归真。

两人打的砰砰作响,偶尔有大树被波及,便留下一道深深拳印,亦或一脚踢出,巨石粉碎。

众人看的心惊之余,又感到激动澎湃。

筑基修士,举手投足,开碑裂石,大地龟裂,破坏力堪称恐怖。

他们这些连七窍都未开的人,放在两人面前,真的是连看都不够资格。

人群之外。

有一行五人,正快速向这边赶来。

他们带着怒火而来。

他们听见动静了。

加快脚步。

几分钟后,他们来到这里。

看见场中有人交手,定睛一看,不免失神。

这种程度的交手,恐怕已经不是简单地切磋了吧?

而且,他们随手结的拳印,围绕着场中快速掠过的飞剑,以及偶尔丢出的符篆威力……

这…是无垢境的修士?

恐怕就是筑基,也不过如此吧?

回过神来,他们快速的在人群之中搜寻着,最后定睛,走向春雨。

“春雨……”

“不要说话。”听见声音,春雨回头,看见赶来的掌门等人,立刻有些焦急的低声说道。

掌门他们接到电话后,第一时间就向这边赶来。

紧赶慢赶,总算赶到。

听见春雨的话,掌门五人不解。

春雨也不与他们解释,拉着小六几人,就匆匆向远处走去。

走远了,她快速的将这里发生的事情与他们说了。

听完之后,掌门震惊:“他是筑基修士!”

“我也不愿相信,但你们也看见了,与童伯乾大宗师对手的,就是陈玄阳!”

春雨一口贝齿几乎咬碎。

陈阳如此厉害,他们根本就看不见报仇的希望。

他们也不是想要报仇。

只是,想讨要个说法。

毕竟,人死不能复生。

但虽然死了,尸体也是能够创造一些价值的。

今天当着这么多真人的面,她觉得,若是大闹一通,多少能获得同情。

然后让陈阳补偿一些。

谁能想到。

那个陈玄阳,这么厉害!

面对大宗师,都不逞多让!

找他要补偿,无异虎口夺食,说不准到时候给他们一人来上一剑。

掌门五人相视无言,忽然感到很悲哀。

良久,掌门说道:“我们回去吧。”

“师兄他们的死……”

“这个仇,我们报不了。”掌门摇头:“这里是道门的地方,若是得罪了他,以后再进山里,他若要暗中对我们下黑手,怎么办?”

众人沉默。

掌门说的,有道理。

于是,他们相伴离去。

另一边。

陈阳四人,已经战到白热化。

卓公眉几次想要越过,去击杀赵冠青,都被拦住。

哪怕他祭出一件法器,依旧被拦住。

他有法器,黄东庭就没有?

而童伯乾,同样恼火。

陈阳就像是一堵密不透风的墙。

不管他用什么办法,都不能破开。

“玄阳真人,得罪了!”

童伯乾冷哼一声,取出一块黄铜罗盘。

他左手托住黄铜罗盘,右手连续丢出八张符篆。

黄符遇风便飞,围绕陈阳,各自飞向固定方位,漂浮在半空,而后瞬间燃烧,化作灰烬。

“八卦?”

陈阳看的分明,这八张符篆所落方向,若从高空看,恰好对应八卦方位。

而他,则刚好身处八卦阴阳之间。

此地如同一块巨大罗盘。

而陈阳,正被困在罗盘八卦之中。

“巽!”

童伯乾手捏御风诀,轻喝道。

顿时,一股狂风凭空而起,狂风霍霍,卷集而来,近乎要将陈阳整个人都卷入高空。

“这是什么法器?”

若是陈阳的见识,其实不算少。

可偏偏关于法器,他所知不多。

童伯乾掌心这尊罗盘,显然就是一件威力不俗的法器。

他来不及寻思,下盘向下微微一沉,如有千斤一般身形下坠。

但狂风太烈,吹的他脸庞生疼,道服猎猎作响。

随着童伯乾手诀不断的变幻之下,狂风如同妖风,好似一柄柄刀子般凛冽,不断的割向陈阳的脸庞。

“三元八卦盘。”云霄轻哼一声:“灵宝观好东西不少。”

语气里明显有几分说不上来的莫名情绪。

像是嫉妒,又有点羡慕。

“玄阳小子挡不挡得住?”云霄注意力放在陈阳身上,有点小担心。

不过就算陈阳今天输了,也足以自傲。

他一个二十一岁的年轻道士,能把一个大宗师逼的拿出法器来施展。

传出去,丢人的是童伯乾,赚名声的是陈阳。

至于陈阳为何突然一下子变得这么强。

说句实话,云霄已经麻木了。

这小子的底牌,层出不穷,变态的很。

一想到自家祖师爷的神像,在陵山道观门口长跪不起,他就忍不住长叹。

为何同样是道观,但道观与道观之间,却还有如此之大的差距?

这份差距体现在道观的传承。

天师府能够做到,让历代天子都认可,并将天师一称作为荣誉保留,这就是先辈所留下的无上荣誉。

不论对外的名声,还是对下的传承,这类庞大的道观,所拥有的底蕴都非普通道观所能相比。

陵山道观,只有一个今虚。

却硬是能够让这小小的道观,受到仙神庇佑。

而陈阳作为陵山道观第二任住持,无疑是最大的获益者。

至少,云霄是这么认为的。

他觉得陈阳能有今天的成就,自身努力不可或缺,今虚为他铺好的路,也是重中之重。

“这个罗盘,真不错。”

陈阳大致明白童伯乾这件法器的厉害之处。

以八卦方位为点,将人困在其中,以风雷火水进行攻击。

巽为风,以御风诀控之,狂风如刀、如剑。

就是一头大妖在其中,也将片刻被狂风卷集切割重伤。

“好好待在里面。”

童伯乾道了一声,沿着八卦边缘走向赵冠青。

“这可困不住我。”

陈阳轻轻一笑,持剑就要从狂风之中冲出。

童伯乾哼一声,这小子是真的不知死活。

他若真要下死手,岂会如此简单?

他不过才启动巽位,单是这狂风就足以令他受困。

若启动离位,坎位,只叫他有死无生。

然而,就在他刚走两步,发现陈阳竟是真的要冲出来。

他心头大惊。

巽位竟然不能困住他?

“陈玄阳,你别逼我!”

“童大宗师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就是。”

他也想见识见识,这罗盘法器,究竟有多么不俗。

他如今可是筑基之巅,童伯乾与他,差距甚大。

何况,他连令旗都还没有拿出来。

童伯乾脸色变幻不定,似是在犹豫。

最终,他左手也捏出一个手诀:“你与这邪修勾结不轻,今天,宰了你,也不为过!”

“离!”

他轻喝。

顿时,陈阳东方,八卦离位,一团火焰凭空而现。

黑暗之中如此耀眼,熊熊升腾,炙热的温度扑面而来,似能融烧一切。

巽为风,离为火。

此刻狂风不止,天火如墙,将陈阳拦截在其中。

陈阳望着铺天盖地的大火,神色不动,在童伯乾的注视下,抬脚,迈开。

“你找死,莫怪我!”

童伯乾心中自语,不再有任何犹豫,火势如墙,向着陈阳倾压而去。

众人丝毫没有反应过来,就看见这火墙已经将陈阳压住。

风火交融,瞬间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咆哮之声,形成一道火龙卷,冲天而起。

四周草木皆在片刻被燃烧成灰烬,泥土都焦黑。

方圆数百米,都被火龙卷照耀的如同白昼。

时隔半晌,才有人反应过来。

“童伯乾,你好大的胆子!”明北怒声吼道。

“与邪修勾结,我杀他,乃是为道门除害。”

童伯乾淡淡的说道,心中没有丝毫愧疚之色。

他望着懊悔的赵冠青,说道:“因为你,道门损失了一名真人。赵冠青,十六年了,你依旧死不悔改,今天,我便将你诛杀!”

“呵呵。”赵冠青冷笑:“童师叔,为了杀我,你们师徒真是不择手段到了极点。可怜玄阳因我而死,他还这么年轻,未来无限,却因我而死……”

“杀了我吧。”

他张开双臂:“来啊,杀了我吧,我死了,当年卓公眉亲手杀死常素琴的事情,就不会有人知道了!”

“死!”

童伯乾眼眸怒睁,一步出现在他面前,手掌死死地卡住他的脖子。

他愤怒,无比的愤怒!

这该死的狗东西,竟然说出这种话!

哪怕只有一句,也足够令人遐想连篇。

的确,这一句,足够了。

“是卓公眉杀死的常素琴?”

“不是赵冠青杀的吗?他自己当年也没有否认啊?”

“到底是真的,还是故意挑拨?”

“童大宗师这么激动,恐怕是真……”

那人不敢说了。

此刻的童伯乾,很可怕。

他的情绪几乎失控。

那股怒火,令人胆寒。

“赵冠青,你真的该死!”

“当年我就不该留你的命!”

“你杀死了常素琴,十六年不知悔改,竟然还想挑拨是非,你居心叵测,当诛!”

童伯乾一字字一句句罗列他的罪名,几乎要用言语将他钉死在耻辱柱上,不得翻身。

“童大宗师,我劝你松开手,不然的话,他死,你的徒弟,也得死。”

身后响起的熟悉声音,让童伯乾身体微微一震。

那是…陈阳?

他有些僵硬而不自在的转过身,看见毫发无损,不知何时出现在卓公眉面前,并将骨剑抵在卓公眉眉心的陈阳,下意识的看向那团火龙卷。

烈火已经消失。

狂风也不知何时消散。

一切回归平静。

黄东庭站在一旁,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从火中优雅走出的陈阳,然后以一种快到不可思议的出剑速度,轻松治住了卓公眉。

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赵冠青与童伯乾身上时,陈阳正在以一种常人所无法企及的手段,破开三元八卦盘的巽风离火。

这般手段,令人无法理解。

陈阳以为这火有多厉害,结果连自己的道服都烧不烂。

相比之下,三元八卦盘,似乎比不得他的常青道服。

“童大宗师,我在跟你说话,听见了吗?”

陈阳手里的剑锋,点了点卓公眉的额头,将他从失神状态拉回现实。

“一命换一命,还是全部杀了,你来说,我配合你。”

童伯乾脸色更阴,抓着赵冠青脖子的手,一点一点的松动了。

“师傅。”

卓公眉神态平静,说道:“杀了他,灵宝观,不接受威胁。”

童伯乾内心挣扎,最终,他还是松开了手。

但双眼之中,有杀意跳动。

“玄阳这次玩的有点大。”云霄捕捉到童伯乾的神色变化,担忧道:“道场那些家伙,什么时候过来?”

在没人能够制衡童伯乾的情况下,就算当年事件有隐情,若是在这里说出来,证明是童伯乾师徒的错。

然后了?

谁来处置?

他更担心,事情一旦从赵冠青口中公布,会令童伯乾二人彻底的放开,更加无所顾忌。

到时候,恐怕会死很多人。

“来了。”金圆轻声道。

他们望向道场方向。

那里草木微动,有动静传来。

不消片刻,一个看模样并不显老的中年道士,手中搭着一把拂尘,背后插着一把剑,像一名苦修,走入场中。

看见此人出现,童伯乾眼中杀意瞬间消退。

他知道,今天,大势不可违。

一瞬间,他仿佛苍老了十多岁,整个人的情绪,都消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