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受理过不少家暴的离婚案件，总结出一个规律：家暴和出轨一样，只有0次和无数次。

她也咨询过相关的家庭专家，专家说，如果施暴者第一次施暴成功，并且没有得到很大的惩罚的话，那么，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因为人本身就具有动物性，都具有暴力的潜意识的，只不过是害怕被制裁才克制住而已。

凌菲进入了父亲的病房，看到他已经睡着了，就没有打扰他。

她坐了一会儿，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急忙走出去看过究竟。

喧哗声竟然来自张可珍的那个病房，几个护士匆忙跑进去，神情焦急。

她急忙也走过去看，结果被里面的一幕吓住了。

只见林家明揪住了张可珍的头发，嘴里在气急败坏的骂賎人。

几个护士竭力把林家明拉开。

但是，此时的林家明像一只怒兽一样，一双血红的眼睛，瞪着张可珍，像要吃了她一样。

张可珍抬头看他，那满是泪的脸，看起来又在嘲笑……

“賎人，你等着瞧！”

林家明朝张可珍骂了一句后，捂着裆部匆忙走出病房了。

凌菲急忙避在围观的人群后面，免得被他看到。

“哈哈，你们知道吗？我刚才用针头扎了他的小JJ了，建议他去做太监……”

张可珍一边笑一边流着眼泪对那些护士说。

护士们面面相觑，没敢出声。

“凌律师，我看到你了，你进来，我有话和你说。”

张可珍眼尖，竟然看到躲闪一旁的凌菲，朝她招手叫嚷。

凌菲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那几个护士退了出去。

“凌律师，你说我做得漂亮不？他根本就不配做男人。”

张可珍一边伸手去理她那被林家明揪乱的头发，一边问。

“何必呢？”

凌菲没好气的道，“你们以前毕竟也相爱过，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的离开呢？”

“他都把我伤成这样子了，我怎么还能好好的离开？”

张可珍冷笑着说，“他毁了我，我也要毁了他，反正，我也看不到人生的希望了。”

“你们这是两败俱伤。”

凌菲实在很不理解她的思维，“明明余生的日子还很长，怎么能说没希望呢？”

“我不管了，他把我害成这样子，我也要毁了他。”

张可珍偏执的说。

“那我和你没什么话好说了。”

凌菲又想到了程天晴，觉得人的心态一旦扭曲，实在是可怕，根本是不会考虑到后果的。

“那你走吧，我知道你也很心累。”

张可珍朝她摆摆手道，“反正，我也没有什么朋友，就自己郁闷好了。”

听到她这样子说，凌菲的心软了软，想到那天晚上，在连妈妈都认为她杀了人的时候，而张可珍则说相信她的。

于是，她在张可珍的病床前坐了下来，把床头柜上那把梳子和镜子递给了她，“你先整理整理一下头发吧。”

“谢谢。”

张可珍对着小镜子梳着头发，那动作不失女人的妩媚和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