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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磋(2 / 2)

  在第一颗球进之后,离白球最近的且比较容易打进的是中间洞口的全色球,但陆鹿没多看一眼,又或者说她看了,并且看到了如果这颗全色球打进后面再想打全色的角度就会相对刁钻一点。

  所以她把难度留给季让了。

  细长的五指压在绿色的桌面上,手指上的两枚戒指在头顶的亮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球杆压在虎口,拇指微抬,她轻轻出杆,洞口边的11号球成功进洞。

  时间线像是倒退回了陆鹿第一次来这家球馆的那天,那是季让第一次见陆鹿,没有现在这么近的距离,她还受着伤,右腿绑着石膏,走路更是需要拐杖来辅助,季让当时只觉得怎么会有人腿瘸了不好好在家休息要跑出来玩,他充满好奇地看她游刃有余地连进两颗全色球,他服了,对于高三的他是真觉得陆鹿厉害。腿瘸算什么,腿瘸也丝毫不妨碍她打球,更不会影响他欣赏她的球技。

  桌上的球逐渐变少,季让又一直不在状态,从陆鹿从他手里接过那根杆开始就不太对劲了,虽然这样,但没怎么影响他手头上发挥,他基本就是盯着陆鹿的球打,挡着她的去路,操作有些犯贱,还让人摸不着头脑。

  陆鹿就这么看着他奇怪操作,直到季让明晃晃的刻意用他最后的一颗全色球挡住陆鹿准备进洞的那颗黑球起陆鹿就站不住了——按照正常的走向,他完全可以将那颗全色打进,再跟她一起争八号球,或者说,以他的实力能全拿下。

  季让直起身的那一刻,陆鹿用球杆的一端戳着他的心口,嘴上质问他:“居心何在?”

  他立着杆,左手握住她的杆,用十分诚恳的语气说:“在你那。”

  “少来。”陆鹿白了他一眼,在行事上陆鹿不爱拐弯抹角,但在季让这里她又老出岔子,像是一个既定的结局,不容否认。

  她屈起手指,在那颗全色边敲了两下:“明明可以一杆打进,为什么要挡?”

  “不想那么快就打完。”季让实话实说。

  谁叫他当时嘴巴快,真要打完他自己开始舍不得了。

  陆鹿倒是被他的回答锁住了,她说的结束又不是真结束回家,就顺嘴一事,再说了,她想不想回家他难道不清楚吗?

  陆鹿从他手里抽出杆,扔在桌上,口吻轻淡:“不打了。”

  季让以为她生气了,刚想说为什么,就看见她贴近,握过他掌心的球杆,慢条斯理着说道:“监控关了没?”

  季让后背绷得挺直,陆鹿离得很近,顷刻的呼吸间都是她的味道,季让只愣了那么一秒钟,顺着她的动作将手里的球杆搁置在桌边,掌心拢着她的腰:“关了。”

  与其说是关了,不如说是他刚才就没通电的打算。

  陆鹿借势搂着他的脖子,半仰着头,在他嘴角落下一个不轻不重的吻。

  亲完,她并没有离开,而是在相同的位置亲了第二下,第三下,动作一次比一次轻,一次比一次慢,像是羽毛拂过,在挠痒痒。

  季让被她亲得嘴角一直上扬,脑袋稍微侧开一点就被她追着亲了上去,真的很痒,但又真的让他喜欢。

  意料之中的结果在蜻蜓点水的前吻中展开,陆鹿紧贴着他的唇,齿间轻咬,很小心地吮嘬。

  季让闭上眼睛,手臂搭在她的腰上,随她亲。

  同时,他也在配合着回应去加深这个吻。

  他以为她要做。

  但,这个吻并没有按照季让想象中的方向发展,也没有预料中的持久,就连摸在后腰上的手还被陆鹿牵着指尖给带出来了。

  睁开眼,灯光有些许的刺眼,季让微微低下头,视线自然而然落在被他亲红的双唇上,上面湿漉漉的,在皎白的灯光下泛着晶莹的水光。

  他又想亲了。

  见他这样,陆鹿笑了一声,和他脸颊贴着脸颊躲开了,她钻进他的怀里。

  “不亲了不亲了,再亲就停不下来了。”陆鹿抱着他的腰,踮着脚将下巴压在季让的肩上。

  “好吧。”

  季让接受了这个不让亲的理由,长舒一口气,像只粘人的小狗,脑袋埋在陆鹿的颈窝里,好像这样就能将失去的那部分亲亲给弥补回来。

  他的头发抹过发蜡定型,蹭她时候发梢会扎到她,不疼,但好痒,陆鹿一边缩脑袋一遍咯咯笑,嘴里含糊说着:“好了好了季让,好痒。”

  季让不动了,紧紧搂住她,跟她颈贴着颈。

  陆鹿踮脚有些费力,季让弯了腰,低了头,让她踏实地踩在地上。

  十分钟,季让结束了这个拥抱,陆鹿捂着嘴打完了一个哈欠——这不是她第一个哈欠,也忘记是第几个了,季让不说话,就这么一直抱着她,她被抱得浑身发热,像个巨大的暖宝宝,如果继续抱下去,她就要在季让怀里睡过去了。

  “你都困了,走吧,送你回去了。”季让伸手去拿桌上的球杆,准备放回原位。

  陆鹿也去拿了,不过她并不是和季让同一个想法,她看了眼桌面上仅剩的三颗球,说了一句:“季让,送我一个任意球。”

  季让几乎是瞬间领悟她的意图,单手用杆轻轻推了那个白球,陆鹿心满意足地将白球放在一个绝佳的位置,季让以为她要把黑8打进,如果有第三第四视角在场的话都会认为陆鹿会用季让送她的这颗任意球来赢得这场娱乐比赛。

  黑球在白球的精准撞击下入洞进袋,白球撞击完黑球朝着季让留在桌上的那颗全色5滚动,几乎是同一时间,两道清脆的台球滚动的声音在桌底传来。

  下一秒,陆鹿的欢呼声响彻地下台球厅,她拿着杆激动地往季让怀里跳:“进了,季让,你看到没啊,真进了,我就是试试,结果真的都中了!”

  季让抱着她,怀里像抱了个树袋熊一样,都不用他使多大力气,陆鹿自己就能把自己固定住,季让防止她掉下来,用手托着她的屁股,然后将两支球杆依次插进架子里。

  “我这叫什么,一举两得,所以我们今晚都是赢家。”其实真要论个输赢肯定是有人选的,但谁让这是娱乐赛呢,陆鹿说什么什么就是赛制,她说他们都是赢家那就都是,没有任何异议。

  季让很赞同的点了点头:“是,简直是托了我漂亮美丽又有实力的女朋友陆鹿的福,让我毫不费力也赢了这场比赛。鼓掌!”

  他的手都用来抱她了,掌声自然就由陆鹿帮他响应了。

  陆鹿挂在季让身上一直没有下去的打算,季让就一直抱着她,关了灯,拉上闸,锁好门,然后像动物园里的饲养员那样托着腰,摸着头把陆鹿一层一层台阶的抱到路面上。

  “还不想下来?”季让略带着宠溺的声线轻声问她。

  陆鹿摇摇头,她看着季让抱着她走上来的这段距离,不由得想起了她跟季让的第一面,脚踝到小腿还裹着石膏的那次,其实也没过去多久,但想来总有一种是上辈子发生的感觉。

  那时候的她或许预料不到自己会遇到一个满心满眼都是她的男生。

  也根本不会想到这个被她调戏到脸红,上来就想让他抱自己的男生会成为自己的男朋友。

  想想都不太敢信。

  陆鹿靠在季让肩头,问季让还记不记得他们第一次在这里见面的样子,季让轻嗯了一声,点点头,告诉她记得。

  “那你当时对我的第一印象是什么?”陆鹿问他。

  第一印象,陆鹿也不知道自己问这个话的意义在哪,但她就是很想知道。

  这个问题似乎让季让又重新经历了一遍当时发生的事情,他已不再懵懂,给出最直白的笑声,和回答:“一个很奇怪的姐姐。”

  “哪奇怪了?”陆鹿不懂他话里的意思。

  “因为不认识,当时你绑着石膏我问你需不需要帮忙,你说要,但下一秒却向我张开手要我抱,我扶着你上了台阶,你还质问我为什么没有抱你。”季让抱紧怀里的人,像是在弥补她那次的没抱上,“难道不奇怪吗?姐姐。”

  “好像是有点。”陆鹿思考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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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猫有话说:还剩最后一章!!!在写了在写了!!!!明天就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