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位患者的情况很伤脑。

  殷时郁眼眶猩红，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林慕安。

  林慕安刚在办公室眯了一觉，头发有些凌乱，头上有根头发翘着，这会面无表情地看着殷时郁。

  “殷先生请先冷静下来，把手中的东西放下。”林慕安看了眼他手里拿着的烧水壶，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柔和下来。

  “别过来。”殷时郁的声音接近低吼，黑黝黝的眸子紧紧盯着林慕安。

  他这会脑子很乱，很不舒服，哪里都不舒服。

  殷时郁身子在轻颤，他自己没有注意到，林慕安看的很清楚。

  “我不过去，先生也别乱动，免得一会踩到玻璃了。”林慕安进了屋，将门关上，隔绝声音传出去。

  殷时郁看了眼四周的玻璃碎片，攥着烧水壶的劲更大了些。

  “殷先生…”林慕安注意到了他手上的动静，只希望他情绪能稳定下来。

  殷时郁目光有点呆滞，逐渐开始转移注意力。

  林慕安没有动，而是跟他僵持着，直到他丢下烧水壶。

  林慕安赶忙走过去将烧水壶踢开，伸手扶住殷时郁。

  殷时郁被扶住，身子突然一僵，转头看向林慕安。

  他难得有一种安定的感觉。

  林慕安不明所以，温声说道：“殷先生别乱动，等我十几秒。”

  殷时郁眨了眨眼睛，盯着林慕安。

  “殷先生听话，一会我答应你一个要求。”林慕安温柔笑着，手在殷时郁背上抚了抚。

  殷时郁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林慕安去拿拖鞋过来，让殷时郁穿上，扶着他外面的沙发上坐下。

  “等我一下，我收拾一下。”林慕安眯眼笑着，转身准备去拿扫把将地上的玻璃碎片扫了。

  殷时郁伸出手攥住林慕安的手腕，不自觉用力。

  林慕安疼的皱眉，但碍于殷时郁是他的病人 ，他也不好说什么。

  “殷先生听话，稍等一下。”林慕安笑着哄道。

  “答应我的要求…”殷时郁眼睛被碎发微遮，只露出半只眼睛，带上眼眶的猩红，看着很是阴郁。

  “我收拾完了再听先生的要求好不好？”林慕安正过身，试图跟他讲道理。

  “不好！”殷时郁生气了，手上更是没轻没重。

  林慕安疼得下意识抽回手，可腕间的力度愈发大了。

  “先生…抓疼我了。”林慕安咬了咬唇，皱眉盯着殷时郁，眼角有些湿润。

  殷时郁盯着自己的手，看着林慕安的手腕，愣愣盯着，有些执拗，又有些挣扎，缓缓松了些力道。

  “抱歉。”殷时郁松开林慕安的手腕，自责地垂下头，烦躁地抓着自己的头发。

  林慕安见他要伤害自己，也顾不上手腕上的疼痛了，蹲下身子，伸手拉下殷时郁的手，用力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