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辰他，撑不到研制出智脑的时候了，而且就算研究出来，那个东西也无法达到你脑中的高度。”

  人工智能，说白还是机械改造，进行一定天马行空的构思不断改进，最终不断试验，可能实验品中完成的只有千分之一，万分之一的概率。

  司景辰其实一直在研究人工智能。

  他知道自己的状况，一般的催目民治疗跟药物治疗根本控制不住他情绪上的失控，而且随着摄入的知识量越多，在专业领域里就越容易分裂出不同的人格。

  “人工智能的开发是伟大的，但伟大的事情，总免不了流血牺牲，这些年为了智脑死去的实验品又何止千万。小辰一直为实验室提供方案，一边在这里完成他的实验。可后来计划暂停了，他跑出去失了踪，所有相关数据都被他毁灭了。我们谁都不知道出了事，直到后来他寄了一封绝笔信……”

  智脑完成了，但存在着致命的漏洞。

  它的高配置会加快人体新陈代谢，思想情绪稳控的同时，身体的衰老跟器官的衰竭也会要了人的命。

  “十年的计划破产了，我当时在家哭了一天一夜，我觉得马上就要失去我唯一的孩子了。”

  那时隐居在山林里的司景辰避世不出，只潜心研究自己喜爱的花草，他想在生命终结时，有个自己符合心意的作品。

  可是，罪恶城的那一场手术，出现了新的希望。

  “我的智脑是进化的最终版……”

  林娇看着白光后一片虚空的黑暗，口中喃喃自语。

  她瘫软在龙雪云的身上，龙雪云便如同慈母一般轻轻顺着她的发，“是啊，我上次在山洞里都是骗你的，小辰不是容不下你，而是因为太爱你，在发现这个秘密后，他宁愿损坏身体用药，强留住自己的身体把你赶走。他就是怕你回来，怕你把脑子给他。”

  只有林娇的智脑才是适配人体的版本，这一点或许跟她本身奇异的代谢功能有关。

  但她从未想过，这会是一个死局。

  “他的意识已经出现紊乱，人格开始杂乱无序，很快就会失控。”龙雪云低声轻柔的话语好似地狱的魔咒，一遍遍在林娇的耳畔响起，“林娇，他的时间不多了。”

  他就快要撑不住了。

  林娇轻轻扇动着长睫，在眼下留下一道又一道的阴影。

  她知道，龙雪云没有说谎，因为前世里并没有司家大少这个人，智脑并没有被广泛开发，所有研究资料卖给了一个外国人。

  按照原本的历史轨迹，这个男人是英年早逝的。

  所以龙雪云才自导自演，在山洞里取得她的信任，为的就是这一刻，把她的智脑挖出来。

  换给司景辰。

  林娇想到这里，眸光终于徐徐下落，轻飘飘安放到了铁床上，“还有一个问题，到底谁才是主人格？”

  龙雪云罕见地讶然了一下，“这对你来说有分别吗？”

  分别可大了。

  林娇轻轻一笑，把头无力靠在龙雪云肩头，皱了皱鼻子，“当然有啊，我可不想为讨厌的人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