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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瑰玉(2 / 2)


  苏小鹿听此,不由轻笑出声,这个人还真是可爱,说话都跟小孩子似的,要是真是死也不告诉对方,那现在就可以死了,何必费这种口舌呢?

  边想边竖耳倾听,温婉柔和的男音如蜜灌耳,苏小鹿不由皱了皱眉,这个男音听上去怪怪的,“浮木,你怎么到现在还不明白?”语气里挟着淡淡的惋惜,一缕讽刺夹拌其中,“要巫主投降并不是我们的本意,我们只是想请巫主帮主公一个忙而已,若是真达不成协议……”

  那人的声音顿了顿,半响微带着笑意说道:“巫主,再过一个月要重新找寄主了吧?”

  中气不足的男人猛地吐了一口鲜血,拼着余下的力气吼道:“你们敢!你们的主公再厉害那又怎么样?还不是扭转不了天命?哈哈哈……我倒要看看他还能死撑到什么时候!”

  啊——

  箭穿肉体,砰的一声直击树桩!

  树林中无数的鸟扑腾翅膀凌空高飞,苏小鹿不禁皱了皱眉,好大的劲道!

  “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许在主公身上说一个死字!真是到死都不长记性。”那人的声音听上去还是如此的温柔,若不闻言之意,便会沉溺在这种似水的缱绻中吧!

  天气越来越黑,让苏小鹿感觉到了一种死亡的逼近,抬起头,一片树叶无声无息的掉落,伸出手,稳稳的接住,蜷在手中。

  身后安静的让人心口窒闷,连一丝呼吸声都闻之不到。

  苏小鹿无奈的扯了扯嘴角,还真是流年不利啊!一出门就碰到这么大的场面,貌似还听到了不该听的事情!

  树叶被风吹的沙沙作响,耳鬓的碎发随风起舞,凌乱的发丝遮掩了她的眼睛,唇畔那抹绝艳的笑忽明忽暗,让人感觉不到真实感!

  真是麻烦呢!

  “管文,主公那……”声音被截断,收尾声微上扬,看来那个男人还是发现了自己。

  随之不紧不慢的脚步声逐渐向自己靠拢,苏小鹿叹了口气,在脚步声未停下之前,双瞳一闪,赤芒转瞬即逝,树叶飘零,风悄无声息的穿过温暖的树桩。

  “管文?”楚南紧了紧手中的剑柄,上前一步与管文齐肩站立,循着他的视线望向树后,“有人?”似不确定,又似怀疑。毕竟在他们面前掩藏声息的人并不多,除非是高手中的高手,并且比管文还要高出一截的人。

  可是这样的人有吗?

  被他盯着问的男子,看上去格外的柔弱,长的细皮嫩肉的,尤其是那双丹凤眼格外的风流,顾盼之间竟是销魂的魅惑,楚南一下脸红,低了头不再敢看眼前的男人。

  这妖精般的男人可是管羽国除巫女之外的另一块珍宝,在管羽国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日思夜想的想得到他,可是至今还未有人逃的了他的瞳术。

  弯月如镰,月纱轻盈,徐徐风吟,他静静的站在那棵榆树旁,嘴角的笑温柔似水,赤红的眼睛中溢满了风情万种,柔弱的手指抚过苏小鹿刚刚站过的地方,低沉的嗓音滴水空灵:“越来越有意思了。没想到一个娄梦国也能出的如此人才。”

  楚南不禁打了个冷颤,拿眼瞅了瞅笑的格外妩媚的管文,心里腾升起一股惧意,管羽国中至今无人敢近这个人的身,还有一个原因便是——管文,嗜血!

  苏小鹿也没那么轻松的就逃掉,若是以前的身体,这点小忍术那是小意思,不过,来到异世界之后,本能的想和以前的那个自己划清界限,想着过着轻轻松松的日子,虽然做了家庭主妇,但也没了那种刀光剑影的担惊受怕。

  在溪水边洗了把脸,猛的拍了拍脸颊,看着水中苍白的面孔,苏小鹿深深叹了口气,很郁闷的想起了古人的教训,看来安逸的生活到头来会是死路一条啊!

  琢磨着回去之后得把身体给练上一练了,要是再遇上一次,她的小命也就翘了。

  当晚在一家农舍下借了宿,第二日向家主打听好路带上点填腹的干粮,匆匆上了路。等她来到澜王府的时候亦是中午时分,门口停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前面有两辆轩车引路,一看上去就知主人家是家世雄厚的官家。

  门口的看门小厮一看见苏小鹿,兴奋的跑过来激动的热泪盈眶:“王妃,你可回来了。管叔和碧影昨个又出去寻你了。不知王妃可曾碰上了?”

  苏小鹿白了他一眼,要是碰上了她还能穿成这样,头发邋遢的站在他的面前?她最讨厌蠢笨之人了!

  看门小幺子被未感觉到苏小鹿情绪变化,兴奋的把苏小鹿领到了后堂,在庭院阁门前,苏小鹿见到了只有一面之缘的初裳。苏小鹿不得不承认,这个楼澜的贴身女侍真的很有气质,传承楼澜惯有的优雅,嘴角的笑恰到好处的让人感到舒服,不会有任何的距离感。

  只是,她不喜欢她!却是未闻心底的缘故!

  苏小鹿朝初裳习惯性的点了一下头便一脚跨进了屋内,听的看门小幺子的叙述,貌似府里来了位贵客,王爷正在前院招待着。

  碧影不在身边,只得自己动手翻箱倒柜的翻了几件衣裳出来,叫下人抬了桶热水进来,烟雾弥漫之际,苏小鹿瞅见初裳仍旧站在门口,纤长的手指微挑扣子,唇边的笑纯白的犹如栀子花开。

  她对着门口的初裳招了招手,初裳一愣,虽明知这个女人已不再是以前那个懦弱无能又水性杨花的女人,但是对她这种轻佻的举止还是皱了皱眉。

  未置一词,初裳进了门,苏小鹿旁若无人的褪却身上的衣服,眉角微挑:“你来,有事?”

  初裳颦眉凝睇着苏小鹿的一举一动,朝后退了一步,欠了欠身禀道:“锦王今个来了澜府,点名要见王妃,王爷跟他说了王妃的情况,可是锦王坚持不信,现在还在前堂闹着呢!初裳想请王妃尽量快速的洗漱。”

  木桶中的热气袅袅升起,氤氲了她的眼,更衬得她月白色的脸颊水润盈泽,红唇微启,浅浅的笑溢出唇边:“锦王吗?”

  初裳闻得此话中浓浓的鄙视之意,不禁抬了头,却猛然撞进了一潭幽若深谷的黑瞳中,那逼蛰的精光顿使胸口一闷,初裳快速低了头,只感觉那道光束一直黏在自己身上,过了很久才渐渐消去。

  风撩过,一身湿意,内心心惊不已!为何自己会对眼前的女人产生如此强烈的惧意?初裳还是第一次体会到了身心从死亡边缘走一遭的惊心动魄。

  “你先出去吧!跟锦王说,本宫马上就来!”抬起手,水渍从手背上缓缓淌下,苏小鹿看着手上的流水发愣,眼中的波光接近于死灰色,空茫茫的没有一点焦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