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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劫囚(2 / 2)

  薄唇浅勾,她笑的人畜无害:“既然选择了一个主,就不要动摇,做墙头草,若是发现了这种人,澜王爷心软不动你们,并不代表我不动你们。”

  手下微一使力,咔嚓一声脆响,一声惊呼从喉间溢出,那人痛苦的捂着手臂在地上打滚,余下的那些豪客皆目瞪口呆的看着苏小鹿,眼中隐隐有了一丝恐惧之意。

  是了,他们虽明着跟着澜王,但是因着澜王这半年来的沉默与为人处世,彻底断了这些人的从主之心,私底下早就定了别人为心目中的“明君”,没想到今天此女竟然会出手如此狠辣。

  苏小鹿脸上依然笑嘻嘻的,从腰间摸出一块雪白的帛锦,捏在手中擦了擦,手中的鲜血一点一滴滑落,醒目瑰艳。

  一边的苏清从震惊中缓过来,踏出一小步对着底下仍处在惊愕中的人下了逐客令:“各位对不起了,若是无事的话,请各位先行离去,我家王爷要休息了。”

  那些人本来就吓得面目苍白,听此一言立刻做鸟兽状,苏小鹿淡定的在座位上坐定,手中的帛锦优雅的擦拭过每一根手指,语音柔滑甜美听不出一丝凶狠:“各位回家好好休息着,王爷依然还是信任你们的,只是,我替王爷送你们一句话。”

  有些人停下了脚步,也有些人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离开那个奇怪的女人。

  “男儿志在四方,能者得天下,你们想要江山,可以,看你们的本事,你们今天推翻楼氏是你们的本事,明天楼氏反了你们是他们的能耐。”

  最后她一锤定音,震撼着每个人的耳廓,直捣心脏某处,让人浑身止不住的颤抖:“想要这位置,那就拿出你们的能耐来,我们在这等着,强者永远是真理的支配者。”

  满园荷花飘香,节节莲藕青翠欲滴,含苞欲放的,开的正艳的,看的人眼花缭乱。荷塘边漫步踱着三个人,其中一个男人一眼就能夺了人所有的目光。

  他有着一双沉静似水的眼睛,满塘花虽美可也美不过他一身风姿,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如此美人当如玉,温润泽雅。遗憾的是他的双腿不便,虽坐在轮椅上也掩不住他非凡的气度。

  他身后是一个长的很有亲切感的女子,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嘴边还有一个小梨涡,可爱中透着若隐若现的妩媚。

  与她并排而行的男子气度亦是不凡,面如冠玉,身量中等,看上去倒显得纤细一些,说话时总会露出温润如玉的笑容,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

  三人一路走一路闲聊,说是三人其实只有两个人,因为轮椅上的那个谪仙般的男子始终不发一言,他低垂着脑袋,偶尔会抬头望一下天空,那满塘的美艳荷花竟是入不了他的眼。

  “斛律将军年纪轻轻就能取得如此丰功伟绩真是不简单啊!”这句话倒是苏小鹿从内心发出的赞叹,像他这种年纪的人在现代大概还是个白手起家的业务员,而他现在却已经明显晋升为钻石王级别的了。

  苏小鹿虽不在乎男人有没有钱有没有能耐,可她对一个人的能力还是蛮欣赏的,可,也只能停留在欣赏吧!

  夏日蒸蒸炎热,一场雨一场雨的下,最近几日倒是凉爽了不少,荷花也更加的青翠了,香气扑鼻,沁人心碑。

  苏小鹿推着楼澜有一步没一步的走,斛律堂佑也紧随身后,听见苏小鹿毫不避嫌的赞美自己,不免有点臊,面上星星淡淡的笑:“王妃说笑了,王爷当年征战四野的时候,末将还在家中卧席竹简呢!”

  “是吗?”苏小鹿停下脚步,低着头望着楼澜的头顶,他的头发很黑,发质柔软,她笑着摸上他的头顶:“将军莫谦了,骁勇善战者往往不仅仅是在战场上才称得上是英雄。”

  手下的身躯一震,苏小鹿装作不知道,仍旧笑眯眯的对斛律堂佑说着一些无关政事,只关风月的琐碎细事,偶尔苏小鹿也会问一下家父的状况,忏悔着自己的不孝,自嫁入澜王府发生了一些事情也没回娘家几趟,想等这些日子平静了挑个日子回去一趟。

  而斛律堂佑从头至尾只是保持着温文尔雅的笑,像一个忠实的听众听着苏小鹿絮絮叨叨讲着东家长西家短。

  日落西山的时候,苏小鹿命苏清把斛律堂佑给送出了府,临走时还派了碧影去酒窖里取了这几天才酿制的黍酒给他。

  碧影是从苏清那里领来的新丫鬟,办事能力麻利,人也机警的很。苏小鹿平时从不相信人,但是自从来了这个异世界之后,本能的把自己当成了局外人,总觉得一切事情都与自己无关,可是现下的形式渐渐变的不明朗起来。

  所以碧影也只是个摆设而已,她从不驱遣她做任何事情,除非必要之时,平时的时间碧影都是呆在自己的小屋里刺刺秀,挑挑花,日子过的也很清闲。

  苏小鹿偶尔也会去碧影那边讨教几个梳头发的方式,却全是男子的发式。也会和她探究一些男人穿的布鞋的做法,夏天用什么料子的,冬天又是用什么布料的。

  这些小细节却如风一般渐渐在府内传了开来,府内的丫鬟小厮对这个王妃更加的喜爱起来,没想到王妃对自家王爷变的这么上心。

  以前她可是为了那个野男人,在王爷面前闹的要死要活的,说出的话更是气的人浑身发抖,简直是毫无教养可言。现在的王妃虽然动作怪异恣睢,目无章法,但是人很随和,总是喜笑颜开,让人看了都忍不住笑上一笑。

  苏清更是把现在的王妃当成了当家主母,好几次都想把家中的账务全部托给她管制,谁知苏小鹿瞥了一眼那账务说出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我可以拿去赌吗?”

  吓的苏清拿着账本掉头就走,底下一群人捂着嘴笑起来,这个王妃怎么越来越嗜赌了,不过这样的王妃更可爱!

  在苏小鹿的照顾下楼澜的病情也有好转,以前没有任何情绪的脸上偶尔也会浮现出一朵灿烂的水镜花,美的令人炫目,只是这样的机会旁人见的不多。

  再过了一段日子,苏小鹿弄了一些花酿汾酒还有一些人参补品,带着几个人去了一趟苏府,对外宣称了回娘家小住几天,出嫁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可也总得回家看看,家里人也想念的紧。

  楼澜身体不便,苏小鹿也没让他跟着去,一来觉得没必要,二来总觉得王爷乃是千金之躯,苏侯官再大也是个经商起来的商人,身份自是不能比的。

  苏侯府虽前置京城,但是苏远这个人仗着自己有几个臭钱摆阔在京城外租了一个地痞建了一幢堪比皇宫的府苑,收集了全国各地的奇花异草名贵珍异,苏小鹿进去之后心里发出的第一句感慨便是:好大一个博物馆!

  苏远这个人胸大无志,早年凭着家底经了商,手段狠辣经商渠道也有,官道匪盗全都在道,到了中年时还真给他发了大财,可是却是膝下无子,这么大的家产放着搁给些叔伯侄子也心疼,所以中年时期苏远成了远近闻名的娶妾之人。

  只管家中有女的都会送给苏远做个小妾,换的几个钱,也能给自己下半辈子过个安稳生活了。也不知是苏远此人前生作恶太多还是此人运气背,接连生了三年竟是儿子没生出来,生出来一大推莺莺燕燕。

  苏小鹿是家中的长女,也是苏远第一个过门妻子的女儿,正房式温厚敦实,但是人到中年总有点发福身材也保养的不怎么好,苏远嫌弃带出去丢人,就随便捡了个破院让她住了进去,美其名曰修生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