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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0)(2 / 2)

  黑雾逐渐散开。

  谢刃从地上捡起佩剑,踉跄跑到风缱雪身边:你怎么样?

  风缱雪脸色还白着,他虽然已经擦干净了手,但那种软绵作呕的触感还在,暂时说不出话,眼眶也是红的,被火熏红的,因为方才的烟实在大。

  璃焕与墨驰此时也醒了,两人看着趴在地上的落梅生,以及落梅生身边那颗丑陋肮脏的头扁头,暂时还顾不上吐,惊愕地问道:他是怎么死的?

  谢刃摇头:不知道,我方才也被黑雾困住了。

  风缱雪解释:是铁虎兽,它的驱动全靠仙甲机关,所以并不会受到黑雾影响。

  谢刃取出金笼,将那颗头装进去,见上头果然结了一层幽蓝色的冰霜。

  璃焕也同墨驰一起来看着传说中的上古第一妖,结果双双被恶心到了,这眼眶稀烂的,都已经被埋成这样了居然还要强行出土兴风作浪吗?

  谢刃拍了拍铁虎兽的脑袋,转身又将昏迷的落梅生扶起来,从袖中取出灵药喂他服下。

  片刻之后,落梅生缓缓苏醒,他精疲力竭地靠在树上,胸口微微起伏,脑中一片模糊,只觉是做了一场大梦。浑浊的双目一一辨认着眼前人谢刃、璃焕、墨驰、风缱雪,还有他看着倚门而站的紫衣少女,嗓音嘶哑:紫英姑娘。

  紫英擦掉脸上的泪痕,轻轻走上前,

  她的魂魄已经出现裂痕,却依旧行了一礼:梅先生,我这回真的要走了。

  落梅生愧道:是我对不住你。

  紫英道:梅先生没有错,错的是我,但我的错也不在喜欢上了先生,而是错在不愿听父母劝阻,冲动离家。不过现在说什么也迟啦,好在先生已经替我报了仇,又让我在无忧城里过了几年的日子,现在就放我回江南吧,虽说残魂维持不了太久,但就算要散,我也想散在故土。

  落梅生答应:好。

  紫英像是松了口气,又笑着看了眼身后的四人:多谢。

  说完这两个字,还没有等到回音,她的魂魄便再度散了,只剩下残破剔透的一小片,似枫叶般轻轻落在落梅生满是脏污的手中。

  风缱雪道:虽说被你囚禁数年,但紫英姑娘依旧选择了让你送她回乡。

  落梅生攥住掌心,痛苦道:她是我此生唯一的愧与悔。

  谢刃实在看不过眼,上前骂道:人家姑娘喜欢你,是想要你同样的喜欢,你若不肯给,直接说明白了便是,谁稀罕什么愧与悔了?而且你要愧就愧,要悔就悔,为何还要专门建一座监牢来强迫紫英接受你的愧与悔?无忧城看似为她而建,实际全是想让你自己更好受些,这算哪门子的赎罪?

  落梅生无话可辩,浑浊的眼底越发痛悔,不言一句。

  璃焕看在他同璃氏的交情上,上前将人扶起来,道:咱们先离开这儿吧。

  墨驰与他一道,带着落梅生向外走去。风缱雪也拉过谢刃的衣袖:走,回客栈。

  依旧是来时那条幽深的黑巷,不过这回很快就走了出去。巷口恰好有一群飞仙居的弟子,见到自家失踪多日的主人衣衫脏污、满脸颓废地突然出现,一时又是惊喜又是惊吓,来不及多问,赶忙先找来一艘小的机甲船,将他接回家中。

  在登船时,落梅生像想起了什么,回头欲说话,却被风缱雪制止。

  梅先生身体虚弱,先回去休息吧。他道,有事明日再议。

  谢刃惦记着九婴那句藏在心里的鬼话,这阵见落梅生眼底感情好像还挺丰富,于是再度不满起来,硬将风缱雪拉走,边走边说人家的坏话,十分叽叽歪歪。

  风缱雪被吵得不行了:你说的我都知道。

  谢刃立刻顺杆爬:知道你还约他明日见面。

  风缱雪道:不见面,你打算隔空问他九婴一事吗?

  谢刃:也不是不行。

  风缱雪扯过他的头发:快走!我要沐浴!

  谢刃一边跟着他跑,一边意气风发地想,你要沐浴,你跟我说什么,我又不能陪你一起浴。

  当然,如果你非得要我陪,也不是不行。

  结果风缱雪并没有这个想法,谢刃看着紧闭的浴房大门,内心比较遗憾,只好去了隔壁。几人被关在无忧城里数日,虽说吃穿用度都是最好,但脑中的弦却一直是紧绷的,现在才算真正放松下来,泡在热乎乎的浴水中,听着窗外吵闹喧嚣的烟火声,带着顺利斩落第二颗头的喜悦,不知不觉就合上眼皮,沉沉睡去。

  外头正是吃饭的时候。

  小二笑容满面地迎客:小仙师,一个人?

  风缱雪问:你们这儿最招牌的菜式是什么?

  小二立刻滔滔不绝介绍,糖醋鱼、过油肉、烤羊脊,都是一绝。

  风缱雪强调:要素菜。

  小二上下一打量,又笑道:也对,像小仙师这么清雅脱俗的人,是该不喜荤腥。素菜也有,卖得好的有地皮菜、鹌鹑茄子,还有主食,猫耳朵、刀削面、葱香饼,都是素的。

  风缱雪点头:好,就你方才说的所有菜,荤素

  全部要两份,一桌送到二楼雅间,一桌送到何菲菲客栈。

  小二一听很为难:咱们店生意好,不外送,只能堂食。

  风缱雪放下一枚宝石。

  小二拍着胸膛保证:小仙师放心,您这就是外送开张第一单了!

  夜幕低垂。

  谢刃从梦境中惊醒,匆匆套上衣服擦干头发,出门想去找其余人,却被伙计告知,璃焕与墨驰已经出门去吃饭了。

  有没有这么饿,居然也不叫我一声?

  谢刃对狐朋狗友极为不满,转身又去敲风缱雪的门,进屋却见饭菜摆了满桌,风缱雪正一手撑着腮帮子,另一手无聊地拨弄着一幅机关棋:我还当你要睡到明天。

  谢刃:

  风缱雪叫他:愣着干什么,再不过来坐,菜都要凉了,红杏楼的队可不好排,我还等了一会儿。

  谢刃问:你怎么突然想起买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