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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2)(2 / 2)


  俞卷在水中只看到正脸,没有看到后面,如果看到后面,恐怕得当场吓晕,他的后脑勺相当于被人开颅了,后面是个洞,极其恶心,法医小助手现在还在喝柠檬水。

  自然,脑袋里的东西,没了。

  死者也是追风外卖里的一名员工,这是追风外卖的第二个命案了,他是第一个,曾光是第二个。李安健在被害之前向领导提出过辞职,但没有得到同意,言说年后再议,但第二天,李安健没有再来上班,领导打电话去问,电话关机,他没放在心上,以为李安健一个月工作也不要了,非要辞职回家,便没有多疑,直到我们接到报警电话,从河里捞出他的尸体。

  一名刑警皱紧眉,我们无法把他与另外五起命案放在一起,因为行凶手法不一致。

  确实不一致,那五个连环杀人案之所以能确定是同一人的连环杀人,因为他们无论尸体多残缺,致命伤永远在心脏上,从上而下,而李安健的手法更脏,更带着愤怒、宣泄,是一场屠杀。

  分局陶支队长点了支烟,率先带坏办公室环境,但如果有证据,三苏河案跟连环杀人案是一起的,是第一个死者,连环杀人案就有重大突破口了。

  副队比较暴脾气,当即拍了一掌桌子,那就找!查!不信找不着这个凶手了!

  陶支队断断续续熬了快三天了,眼底下眼袋大的跟个蛋黄,平静道:肯定是要找的,你别拍桌子,我现在听见这个声音耳朵疼。

  上头的领导一个塞一个能拍桌子,陶支队被提溜上去挨好几趟骂了,现在听见桌子声就膀胱发紧。

  段榕呢?有什么想法

  这一屋里,不少认识段榕的,段鹤当卧底那几年,段榕跟在座的有两个还见过一面,后来段鹤牺牲,当年参与行动的那批警察都升职了,说起来,还真不陌生。

  陶支队甚至十几年前在医院还看过段榕。

  那时他就是个小警察。

  段榕闻着烟味本来也想抽,想起外面馋烟味的小鱼,就没动手,排查他们六个重叠的社会关系,再从里面找到农民工,外省,矮小,但因为长期干重活所以力气比一般人大的中年男子,再缩小到有无女儿,如果有病逝的,立刻展开重点调查。

  陶支队点了点头,优先做李安健和曾光的社会关系。

  开完会,众人都回去继续工作了,今晚注定熬夜加班,陶支队留下段榕,分了他一支烟,段榕别在耳朵上没抽。

  陶支队满脸忧愁,几天法令纹就增重了不少,听说坐外面报警那个孩子你认识?

  段榕抱着手臂嗯了声,我上一个案子,他提供了重要线索,是证人。

  陶支队挑了下眉,这回又遇着命案了?这体质

  言归正传,你要认识就多关照一下,凶手至今没找到,他又是发现尸体的人,我担心凶手会对他不利。

  现在他们分局的人手严重不够,换平时的案子,能分出两个警察来专门保护俞卷,但现在全投入抓连环案杀人凶手了,不过段榕一顶三。

  段榕知道其中利害,他等会儿出去了还得审小鱼,应了声,放下结实的手臂往外走,陶支队看着段榕手背上的文身,还是有点不顺眼,想说一句,都这么多年了,洗掉算了。

  还没出口,段榕忽然停下脚步,道:我记得予乐区有个菜市场,肉菜普遍便宜一两分钱。

  陶支队不明所以,是啊,但是不新鲜,本地人很少去那一块。

  段榕微微眯眼,抬了下手没再逗留走出了办公室,行,我知道了。

  陶支队赶忙叮嘱句,有情况汇报组织,别单独上。

  段榕毕竟不是公安系统的人,十多年了,有一套自己的查案手法和嗅觉,陶支队也不能勉强人。

  许付在外面尝试跟俞卷聊天,但很明显小鱼儿注意力不在他身上,尤其段榕一出来,眼角也看不见他了,捧着许付给的热牛奶站起身,想凑又不敢凑上前,不知道段榕忙完没。

  段榕把耳朵上的烟塞进裤子里,住哪儿,送你回去。

  俞卷不渴也不冷,把热牛奶放到桌子上,仰着巴掌小脸,XX酒店。

  倒是软了段猛男的心,许付的心就寒的一干二净了。

  许付看着那高贵的牛奶,终究是错付了,笑眯眯地自己喝了,俞卷没喝过,他就这样扔了浪费。家里再多钱也不能这么浪的。

  许付没能跟着一起送俞卷,他被留下来当壮丁了,那么多排查工作要做,他就被扣下来帮忙了。

  段榕开许付的车,打开手机看了一遍导航就关了,记住了,他开车不爱听音乐听导航,耽误时间。

  来这里干什么?

  第一句话就跟审犯人似的。

  俞卷攥着安全带,委屈的眼红,来表演人鱼。

  段榕继续问:来多久了?

  俞卷:下午刚到的。

  段榕语气太严格了,问话也逐渐难堪起来,一过来就去脱衣服冬游?

  就这么喜欢光屁股?B市现在多危险你不知道?自己一个人晚上去河里游泳,这次是尸体,下次是什么?附近没有一个人,溺水了谁救你?

  俞卷哭的稀里哗啦也乖乖认错,我以后不敢了,我以前去过那条河我想演出前练习一下。

  正逢红绿灯,段榕松开方向盘,手伸过去抹掉俞卷脸上的泪,还是那么凶,以前去过现在就能去?你多大了,能不能有点安全意识?为了个演出把自己命丢了你觉得很敬业?

  俞卷被擦的眼睛疼,更加委屈,抓着安全带的手指还有血色,可怜的不得了,奈何段榕是个老直男光棍,好似一点不为所动,直教训够十分钟才停下。

  凶的俞卷头都抬不起来,到了酒店,他想擦擦鼻涕再下车,刚擦完鼻子,又抽出一张纸,他这边的车门被打开,段榕弯腰进来,他个子太大,肩膀以上进来而已,竟然已经把空间逼到好像空气都没了多少。

  松开俞卷的安全带,抱着他的腰和腿窝直接出来了,随后调整了下姿势,从公主抱变成了小俞卷小时候被父母抱时那种姿势。就是段榕一只手端着他臀部,另一只手来去自如地关上车门,摁电梯,从他手里拿走房卡,打开门,带他进去。

  全程没用俞卷动一下,好像俞卷真的就是个小朋友。

  俞卷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再流出眼泪了,咬着自己水红的嘴唇,脸颊鼻子也变成了粉色,羞得好看。

  红扑扑的。

  把俞卷放到地上,段榕打算回局里了,要走时,后面一只小爪子抓住了他的衣服,抓心挠肺,今天一晚上,小鱼都化身成了小猫,那点儿粉嫩的指甲,轻轻勾着他胸膛的丝,撩一下撩一下。

  段榕回过头,怎么?

  俞卷眼睛很圆,又亮,巴巴地看着段榕,依赖又羞怯,二哥我害怕。

  这猫爪子厉害了。

  段榕舔了舔牙关,仍然居高临下,要老子哄你睡?

  俞卷脸通红,不、不是,二哥你能不能帮我检查一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