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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0)(2 / 2)


  许付坐回沙发上,我知道了二哥。

  段榕嗯了声挂断电话,这几天天上黑压压的,要连着下几天雨,估计又得找个地方背着风躲着雨给段鹤上香烧钱了,没办法,谁让他哥死在了个这么下雨的天。

  段鹤牺牲太多年了,段榕也早就不是十三年前刚一米八出头的少年了,段鹤要是没过世,如今体格也没段榕大。

  段鹤天生骨架小,不过蕴含着的力量很大,手劲大的能捏碎人手骨。

  段榕抽完了两根烟,外面下雨了,下面马路上车辆急,路人行走飞快,段榕看了几眼,忽然停在很远处蹲在树下的一个小人影。

  不知道怎么的,越看越眼熟,尤其伸在水地里的一只手,白的扎眼。

  段榕没俞卷电话,套了件短袖亲自下去捡人了。

  本以为捡回来的是个可怜的流浪鱼,但段榕走近了,看见这只流浪鱼玩的还挺起兴,好笑,故意板着脸喝了句,多大了玩水?

  雨水阻隔了一些气味,加上俞卷玩水玩的太痴迷,所以根本没防备有人靠近他,还是段榕,可就是段榕,这猛不丁地一声还是把俞卷吓坏了,蹲坐到地上。

  段榕摸了把俞卷脸上湿漉漉的雨水,拉他起来,起来,跟我走。

  俞卷当即收好自己雀跃的表情,小心怯怯地跟着走了,那脚丫子滑啊滑,看起来非常想把鞋袜脱了,光脚上去踩踩。

  段榕把俞卷带到自己酒店,扔了条干毛巾给他,擦擦。

  俞卷剥开雪白的毛巾,漂亮的五官从里面露出来,叫人,段二哥,你住这里啊?

  跟都跟回家了才知道说话。

  段榕把毛巾重新捂住俞卷的脸,接着他自己动手,连着脑袋一起擦,擦的俞卷哼哼。段榕轻嗤,现在知道难受了?在下面玩水的时候怎么不知道?不在学校待着出来干什么?

  俞卷人都被揉傻了,怪委屈,低下头,出来找白滔

  话出口他睁大了眼,下雨了,他光顾着玩水,把白滔忘了!

  段榕把自己床上的薄外套盖在俞卷肩上,自己穿。

  等俞卷穿好,他才不紧不慢问道:你跟他什么关系?

  俞卷一五一十交代,他是我同班同学。

  抑郁症?

  俞卷愣了下,点头,觉得说别人的隐私不好,点完头什么也不说了。

  段榕习惯性摸出烟想点,又放回去了,大马金刀坐在小沙发里,占的满满的,我前五年,处理过一个连环杀人案。

  俞卷好奇地看向段榕,小腰坐的笔直,听故事呢。

  段榕勾了下唇,也没管他,眯着眼回忆往事,警方是说集体自杀,但在我看来是连环杀人,性质极其恶略,凶手是个抑郁症患者,女性。

  叫常青在,高二生,那年他们学校一共死了五个女生,包括她自。,她有严重的抑郁症,但在我看来不是,那是她的行凶工具,通过接触自己的同学,同样情绪敏感,轻微抑郁症,煽动、鼓舞、引诱同学自杀,我在听说了他们学校接二连三的自杀案之后,去了一趟,很轻易地就抓出了她,并且把她的心理剖析出来。

  年轻五岁的段榕当时站在常青在面前,毫无绅士风度一边抽烟一边揭穿常青在丑陋阴暗的皮囊,她的灵魂已经烂透了,鲜血淋漓,她不是抑郁患者,她是凶手。

  常青在一直在哭,仿佛没听到段榕的话,她跪在地上自残着说自己不是,段榕抽完烟就走了。

  回去正要让警察重新查这些自杀案,常青在在六个小时后跳楼了。

  段榕作为最后一个见她的人,成了最大的嫌疑犯,被审了好几个小时,反复问在天台上他们说了什么话,常青在的情绪,表情,语气,这是正常程序,不是把段榕当成杀人凶手,可没办法,法律这样规定,程序这样规定。

  任何人都要遵守法律法规,要受到不止是道德的制约,还有严肃公正的法律。

  段榕定义常青在是凶手,可凶手已经死了,同样死于自杀,连同那四个无辜的女孩,至今档案室关于当年这一案的卷宗里依旧写着自杀。

  但不是。

  段榕就像个走过很长很长一条风沙路的过来人,他身上有很多故事,每个故事拎出来好像都比俞卷还要沉,俞卷听入了神,段榕却没让他多沉迷,大手拍了拍他的脸,故事讲完了,雨也停了,回你学校吧。

  俞卷呐呐,披着段榕的衣服,起身,谢谢段二哥,我这就回学校

  临关门时,俞卷回头看背对着他的段榕,他还是那么高大,存在感强烈,可坐在那里,又莫名孤单。

  也许可以给段二哥送一个公仔,这样就是两个了,不会再孤零零一个。

  俞卷心想,每个人都要陪伴的,都要抱着点什么,拥有点什么,可段二哥不像他,他没有尾巴可以抱。

  刚成年的小鱼儿,反倒奇奇怪怪心疼起了一个大叔叔。这时他还不知道他的心情是心疼。

  第16章 16 他吃老子糖的时候笑的更甜。

  俞卷伤结痂了,就是在昨天下了雨回学校之后,他身上淋湿了,就去洗了个澡,洗完出来,用纸巾轻轻蘸痂上的水,血痂碰水变皱,丑的很。俞卷擦着擦着,突然整块痂动了下,俞卷吓的呼吸都屏住了,生怕疼,接着他又试探地戳了戳,整块掉了!

  俞卷鱼差点吓傻,他是第一次留下这么大的痂,所以整块脱落的时候视觉太受惊吓,痂下面的伤已经长好了,比周围皮肤都嫩,薄薄的,肉粉色,没有流血,俞卷松下了气,可怜巴巴地抱着腿亲了亲。

  他的唾液有快速愈合伤口的作用,可是伤完段榕就给他覆上了厚厚的药,之后每一天都是段榕亲自上药换药,再没机会,只好这样让它自然好了。

  伤没好的时候,他变回鱼尾,有点搞笑,那块是秃的,漂亮的鱼尾巴丑了许多,现在终于好了。

  俞卷想告诉段榕他的伤好了,明天就不麻烦段二哥再帮他送外卖了,可是俞卷又想,都没感谢过段二哥,趁明天感谢一下也是好的。

  而且俞卷不知道什么心思,想起段榕就有些失神,怀里抱着段榕的外套,在阳台上吹了好一会儿风。

  等雨突然变大,风把雨吹到他脸上,俞卷才舔了舔唇,立马开心玩起了雨水,当人鱼的,怎么能不喜欢下雨天。

  俞卷是没有段榕的联系方式的,只有许付加了他微信好友,而段榕的电话号码,在那张侦探社名片上,俞卷夹到了他的速写本里。

  俞卷这天画了段榕的背影,但光是背影他就无法画好,那种气质画不出来,小俞卷有点挫败,这样下去,长大了怎么养活自己啊,还有好几十年,怎么养活啊。

  算了算自己的小金库,可以买浴缸,可是又不舍得,咬咬牙,不卖了,他每天光淋水也行的。

  先前说要去河里泡,可俞卷去了,不敢,水里有蛇,他能听见游水声,吓的做了一晚上噩梦,虽然大家都有尾巴,他的还粗,可他打小就怕蛇。

  怕到那晚上连自己的尾巴也不敢变出来抱了。

  次日又见面的时候,俞卷两手捧着个德芙巧克力,这巧克力好贵,只舍得买一个给段榕。

  俞卷小脸白皙,今天没太阳,不红了,就白,软声,段二哥,给你的。

  段榕接过,吃了一块,剩下的喂俞卷嘴里了,吃的腮帮子鼓起,嘴里都是巧克力的香味,黏黏糊糊地说:我我这是给你的。

  段榕呼了下俞卷的脑袋,看的发笑,巧克力太高热量了,我从来不吃。

  他看是俞卷想吃,这美的,眼都弯起来了。

  俞卷确实想吃,吃完了又懊恼,怎么又吃了,明明是给段二哥的,感谢又没送出去。